趙平見錢世不答,追問道“莫不是想找皇後為你求情?”
“不好意思,皇後如今自身難保,她的話,沒人會聽,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你今日必死無疑。”
“甚至還要株連九族。”
“我奉勸你一句,趕快老實交代自己所做的罪孽,陛下會看在你誠實的份上,減輕你的罪行。”
“說不定能給你們錢家留個後。”
“不至於斷了傳承。”
嗡!
錢世腦袋嗡嗡直響。
太子登基未成,皇後還把他出賣了。
錢家難保。
不過也僅僅是慌神一瞬間,錢世很快就恢複自然。
無辜道“這位……將軍?”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啊?草民不明白。”
“草民隻是一介商賈,怎麼有那個本事去乾涉朝堂之事呢?”
“你還要誅殺草民的九族,草民倒是想反問一句,為什麼啊?”
“皇後都已經交代了。”
趙平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脅迫,你難道還想狡辯嗎?”
他怎麼知道本宮是被脅迫的呢?
皇後郝潤香漂亮的眸子出現一抹黯淡之色。
莫非他一直在關注著本宮?
那……本宮所籌謀之事,他也一清二楚了?
看來是真的逃不掉了。
以她的所作所為,就算現在趙平不殺她,待陛下回來,也會砍了她。
她難逃一死。
不過郝潤香也有些好奇,倘若趙平真的掌握了所有的證據,為何還要問自己想死還是想活呢?
直接拿尚方寶劍砍了自己就是。
他在使詐。
就如同對付六部尚書一般。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說,趙平卻煞有其事的把罪責一樁樁都按在那些人身上。
然後把他們綁了起來。
擒賊先擒王。
隻有把這些首要人物都控製起來,才能徹底掌控今日的局麵,反敗為勝。
否則,一旦這些人集合起來反叛。
就算陛下親臨,恐怕也無法收場。
嗬嗬!
想通這些,郝潤香就在心中冷笑一聲。
自己真傻。
堂堂的皇後竟被趙平區區一個七品的品酒官給嚇住了。
竟然主動承認了錯誤,落下了口實。
先靜觀其變吧。
說不定還有轉機。
“我脅迫皇後?”
錢世更加無辜了,甚至開始磕頭。
砰!砰!砰!
一個接一個的磕,還磕的特彆響。
腦袋在磕出了鼓包,滲出了鮮血,卻仍舊沒有停歇。
一邊磕,一邊喊冤。
“草民隻是一介商賈,有什麼膽子敢去脅迫皇後呢?”
“還望上官明察,還草民清白。”
“一個個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趙平語氣變的冰冷起來,“非要逼著我說清楚,你們才肯認罪。”
“要知道,我一旦開口的話,你們就是誅九族的罪,想減輕都做不到。”
“你可想好了?”
“草民本就無罪啊。”
錢世仍舊喊冤,“上官,你就算誅了草民的九族,草民和家人也不過是含冤而死。”
“但罪行,草民真的不敢認。”
罪行?
他錢世做事向來都是在天下第一樓麵談,從來不寫信,沒留下任何證據。
“好,很好。”
趙平被氣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給你提個醒。”
“天下第一樓。”
“若你還不認罪,我現在就命人查封了天下第一樓,把那裡的人全部抓起來,嚴刑逼供。”
嗡!
錢世的腦袋再次嗡嗡直響。
郝潤香的腦袋也嗡嗡直響。
還有很多人的腦袋,都嗡嗡直響。
天下第一樓是什麼地方?
京城最大的青樓。
裡麵不但有美人,美酒,還有上好的廂房,雅間。
在那裡談事情能掩人耳目。
不但錢世和郝潤香等人使用,其他人也用。
而且談事情的時候,身邊難免會有幾個伺候的姑娘。
天下第一樓真被查封,那些姑娘真被嚴刑逼供,指不定就把他們交代出去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