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到夜晚,兩人已經跑了五個村子。
也有村長不同意的。
呂品沒遲疑,直接格殺。
然後找那個村子裡麵比較有威望之人商談,直到找到一個能擔當的人才算罷手。
兩人沒有休息,也沒有進食,連夜征召青壯。
這消息傳到冀州軍營裡麵,趙灣等人都非常欣慰,覺得陳棟能堪大用。
甚至還揚言,待陳棟回來,一定好好嘉獎他。
“不對啊。”
張老皺著眉頭道“按照他們這個速度來算,說不定會碰到咱們的糧草。”
“陳棟可信嗎?”
“這還不可信嗎?”
趙灣冷冷道“張老,陳棟可是本州牧手下的第一猛將,若是你連他都懷疑的話,那還不如懷疑本州牧呢?”
“趙大人,稍安勿躁。”
張之鶴苦笑道“我也是擔心情況又變嘛。”
“畢竟再有兩日,咱們就要攻城了。”
“若是在這個時候糧草出了意外,豈不是要讓咱們的計劃全盤落空?”
“隻能灰溜溜逃回冀北。”
“本州牧相信陳棟。”
趙灣固執道。
先前不相信陳棟,沒有告訴他糧草所在,那是擔心陳棟跟他不一條心。
畢竟陳棟剛剛投靠他不久。
而且他還是原冀州指揮司兵馬總管的麾下,萬一陳棟心生報仇的想法,坑了他一把,他哭都沒有地方哭。
可今天所發生之事,讓趙灣見識到了陳棟的野心。
他在急於表現,急於立功。
急於向自己證明他的不可或缺。
這種人,更容易控製。
自己稍微鼓勵兩句,許諾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就能把對方哄的團團轉。
讓他做什麼便會心甘情願的做什麼。
那就是自己的狗。
趙灣自然相信一條狗了。
“隨你吧。”
張之鶴見勸不動,隻能任由趙灣處理了。
而且他也不認為陳棟能翻起什麼浪花。
另外一邊,跑完最後一個村子,陳棟開口問,“五狗,這就是最後一個村子了,你有想過,咱們這次能召集多少村民嗎?”
“沒有。”
呂品搖頭,“畢竟村子裡麵不單單有青壯,還有老弱婦孺,那些人是沒法參戰的。”
“哦,對,我怎麼把這個忘記了。”
陳棟拍了拍額頭,“五狗,既然他們沒法參戰,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們?”
“安置?”
呂品也愣了一下。
安置什麼?
他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坐享其成不就好了嗎?
但被陳棟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呂品很快就反應過來。
得安置。
倘若冀州軍兵敗。
他們會乾什麼?
肯定要逃。
但怎麼逃呢?
是一路向北,逃到匈奴呢?
還是四散逃跑,讓鄴城那邊的將士追無可追呢?
從冀州邊境之前的戰鬥情況可以看出來,哪一方兵敗,其逃跑路線都是四散而逃。
讓另外一方根本沒法追。
集中兵力追,隻能追一小部分。
倘若分散兵力去追,萬一中了敵人的埋伏,很可能就被人家分散而擊斃,從而讓勝局變成敗局。
冀州軍深知其中道理。
逃走的時候,也必然會分散。
更何況,是在趙灣和赫連刺宇被斬殺的情況下呢?
那些將士指定會逃到附近這些村子裡麵。
若發現那些村民,他們會不會把戰敗的仇恨都發泄在那些村民身上呢?
畢竟衝在最前麵的是村民,也就是先鋒營,完好無損的衝到了鄴城。
傻子都能看出來是計策。
那怒火將會滔天,做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所以,必須要把那些村民提前安置好,免得遭到波及。
但,如何安置呢?
呂品又犯難了。
“往西二裡,有一個小山坡。”
最後一個村子的村長道“四周有很多大樹,還有一人多高的野草,非常隱蔽,我們可以藏在那邊。”
“冀州軍逃走的時候,必定不會仔細查看,應該能躲過去。”
“我們兩個先去探探路。”
呂品眼睛亮了,“倘若合適藏身,我就返回來告訴你何時召集留守的村民動身。”
“好,老漢就等待你的佳音。”
村長點點頭,給呂品指引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