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二意外道。
“嗯。”
趙平點頭,“他們群龍無首,陳棟又是一個莽夫,不懂策略。”
“此時唯有我下去,才能主持大局,穩住軍心。”
“不然這麼多士兵四散逃走,再想把他們彙聚在一起就難了。”
“而且他們當中還有匈奴那邊的人,跟土匪差不多。”
“真讓他們逃到老百姓那邊,指不定怎麼禍害老百姓呢。”
“能。”
孫不二道“關鍵是我自己跳下去沒有任何問題。”
“但若是背著你跳下去,指不定會把你摔傷。”
“噗!”
趙平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音。
他指了指旁邊的吊籃,“我用這個。”
“額!”
孫不二這才明白。
但老臉比較黑,根本看不出來羞紅之色。
“那我跳下去了?”
孫不二問。
“先等一下。”
趙平說“等第三步開始後,咱們再行動。”
“讓他們再亂一陣,等會更好收攏人心。”
雲滿就怔怔的看著這些,有些他能懂,比如師父要把這些將士收攏在一起。
擔心他們逃跑會繼續鬨事。
有些他不懂。
比如師父如何收攏這些人的心?
不過他並沒有問。
不想打斷師父的思緒,隻能觀察師父的一舉一動,然後從中慢慢自己悟。
至於其他人,仍舊在不斷的用投石車扔石頭,不斷的發射諸葛連弩。
城樓下一片哀嚎。
剛剛逃出大火的包圍,又陷入了天外飛石,和天外飛箭的包圍。
能逃出去,都是上天的恩賜。
“陳指揮司,你怎麼把州牧大人殺了?”
城樓下,陳棟身邊的士兵,看到他所做的一切,怔怔的有些發呆。
“他是叛軍。”
陳棟冷冷道“咱們都是大未王朝的士兵,自然要為大未王朝出力。”
“而趙灣呢?”
“他可是冀州的州牧,卻跟匈奴勾結在一起,蓄意造反。”
“本將軍殺了他,也是在為咱們大未王朝除害。”
“不錯。”
陳棟的親信立刻就附和道“匈奴之人是什麼?”
“是豺狼,是野獸。”
“一旦讓他們攻占了我們大未王朝的土地,不知道多少老百姓要遭殃呢。”
“必須把他們趕出去。”
“趙灣竟然勾結匈奴之人,該殺。”
“陳指揮司為我們除害,我們要不要擁護他來當州牧呢?”
“……”
一時間,大家都爭搶著要讓陳棟當州牧,搞的陳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當州牧?
他還有點自知之明。
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
這一刻,他又有點想念呂品了。
若是呂品在這裡,定然能很好的擔任這個州牧,並且把這些士兵歸攏到一起。
即便不投靠大未王朝,也能帶著這些人鎮守在冀州邊境,跟匈奴之人抗衡。
甚至,潛入到匈奴內部,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正在他遐想的時候,西北之側冒出了濃煙。
糧草著火了。
陳棟再次鬆了一口氣,臉上掛起了笑容。
第三步也完成了。
此時就算身死,也能給呂品一個交代了。
至於州牧,等跟呂品彙合之後,再好好商討這個事情吧。
“陳指揮司,這裡怎麼回事?”
就在這個時候,最後麵的一支隊伍也衝了過來。
他們是冀州的左右丞相,冀州的六部尚書。
看到張之鶴和趙灣都倒在血泊當中,氣絕身亡,忍不住質問道。
“他們造反,被我殺了。”
陳棟淡漠道。
“造反?造什麼反?”
那些人疑惑道。
“自然是造大未王朝的反了。”
陳棟理所當然道。
然後武動了一下手中還帶著血跡的長劍,冷冷問道“你們呢?”
“是想跟著趙灣他們一起造反?”
“還是打算歸順於本將軍?”
那些人傻眼了。
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眼下陳棟手中的兵力最多。
畢竟他是指揮司兵馬總管,整個冀州軍,除了匈奴那邊的人,幾乎都要聽他號令。
而匈奴之人衝的最快。
要麼在城門內沒有出來,要麼就是衝到城門外,被天降飛石和天降飛箭所殺。
所以,他們很明智的選擇投靠了陳棟。
陳棟甚是得意。
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著,要不要接替趙灣的位置,當冀州的州牧呢?
有利有弊。
弊,就是背叛了呂品,昔日的情誼可能會化為烏有。
甚至反目成仇。
利,他就能牢牢掌控冀州。
手中最起碼也有幾萬兵馬,然後帶著這些兵馬去跟匈奴乾架,以報家仇。
就在他權衡利弊之時,城牆那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高呼,“降者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