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可能會很多。
可實際上,也就萬餘人。
所以能站在這邊的人,仍舊有四萬之眾。
又都擠到一起。
長龍都沒法形容,真正的是一眼望不到邊。
也就是大家站的比較擁擠。
否則的話,單單一支隊伍,都能排到二裡處的軍營。
人多就容易亂。
哪怕都不怎麼說話,聲音也很難從最前麵傳到最後麵,這就需要這些士兵不斷的傳遞。
等到最後一人的時候,他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我們是飛鷹軍的一員。”
那士兵眉頭皺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飛鷹軍不是全軍覆沒了嗎?”
“就連飛鷹將軍也戰死在沙場,連屍體都沒有運回來。”
“怎麼現在卻要讓我加入飛鷹軍呢?”
“這麼不切實際的嗎?”
但他也隻是在心中自問,看到前麵的人一個個丟下手中的武器,他也跟著扔了兵器,老老實實站在那裡,等待前方傳來的命令。
“趙將軍,接下來要怎麼做?”
陳棟問道。
“還能怎麼做?救火唄。”
趙平沒好氣道“冀州叛軍以及伏誅,咱們就要保住糧草,不然這裡那麼多的將士,每日的糧草本將軍都供應不起。”
“還有城內的火,也需要撲滅。”
“不然把城門燒了,以後還怎麼抵禦外敵啊?”
“陳棟,你帶領本部人馬去搶救糧草,能搶救多少搶救多少,儘量不要造成人員傷亡。”
“糧草雖重要,可性命更重要。”
“這裡的每一個將士,都是我們的兄弟,我希望你帶出去多少,然後一個不少的給本將軍帶回來。”
陳棟有些驚愕。
深深的看了趙平一眼。
趙平仍舊站在那裡,風不時撩撥著他烏黑的秀發,掀動著他的長衫,拍打著他的臉頰。
他的臉上掛著放蕩不羈的笑容。
甚至在陳棟看來,那笑容當中還夾雜著一絲的溫柔和善良。
有那麼一瞬間,陳棟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畢竟趙平一出來,就讓他的屬下殺出了一條血路,在地上留下了很多的斷臂殘肢。
跟著冷厲的勸人投降。
不降者,當場擊殺。
鮮血的溫度還沒有徹底散去,稍微靠近一些,甚至都能感覺到撲鼻的熱浪。
那會,趙平是個殺神。
讓人畏懼。
而眼下的呢?
竟然想著去救火。
你說他為了糧草吧,可趙平還嚴厲交代過,讓一個不少的給帶回來。
寧願糧草被燒沒了。
搞不懂。
“陳指揮司,你還愣著乾什麼啊?”
趙平略顯不滿道“趕快去救糧草啊。”
“是,末將領命。”
陳棟不敢再遲疑,帶著人匆匆忙忙的去小山坡救火。
趙平則帶著人救影壁的火。
其實城內的火根本不用怎麼救。
畢竟城牆是磚頭,沒有木頭,哪怕不小心澆上了火油,也僅僅是燒成了一片黑乎乎的焦狀,根本就燃不著。
至於影壁,那玩意就是純木頭搭建起來的。
裡麵又裝了枯草,外加火油助勢,根本就撲不滅。
也好在已經燒了這麼久,基本算是到了尾聲。
呂品得知趙平用吊籃下了城樓,他就開始組織人手開始撲火,現在已經逐漸熄滅。
隻等煙霧散去,便能出城,為先生助威。
即便如此,等城門徹底能通行的時候,夜色也已經把整個鄴城給吞沒了。
陳棟才帶著人“姍姍來遲”。
剛準備向趙平彙報呢,就被趙平抬手打斷了。
趙平伸出兩根手指頭,淡漠道“兩件事情。”
“第一,呂品,把咱們這邊的餅乾發放出去,先讓冀州軍填飽肚子,好好休息一晚。”
“第二,飯後,陳棟,呂品,雲滿,你們來找我議事。”
“餅乾?什麼餅乾?”
陳棟很是疑惑。
之前是看不懂趙平這個人了,現在卻連趙平說話的都聽不懂了。
呂品倒是沒有多想,召集人手,搬運餅乾。
“這就是餅乾?”
陳棟更加納悶了,“這東西怎麼吃?”
“能填飽肚子嗎?”
“必須能啊。”
呂品笑著說“我來教你,然後你就帶著冀州軍先吃飯吧。”
“吃過飯,趕快過來,先生議事,不喜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