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脩辟魚。
滿臉的不敢置信。
明明脩辟魚這家夥看起來是如此的清醒。
沒有絲毫被影響神智的感覺。
可偏偏……祂卻說出了這種渾然像是被蠱惑得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話。
解決霓虹？
把霓虹徹底端了？
要是真的被命運影響了的話，又怎麼可能在此時說出如此冷靜的話來。
這怎麼看都像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啊！
一個念頭豁然闖入了陳銘的腦海。
“將錯就錯。”
眼下脩辟魚給陳銘的感覺，就是如此！
眼看脩辟魚就要毫不猶豫地扭頭離開，陳銘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自己心頭的困惑。
“你……好像，受到的影響也不沒有多大的樣子。”
他不明白。
祖龍如此特意地將雙方安排到了一起，親力親為地促成了這一波戰鬥，所為的可不就是要讓自己成為脩辟魚的口中餐，成為祂腹中的亡魂嗎？
讓自己帶著一身神力，葬身蛙腹。
他可不認為這些神力是祖龍給予的饋贈。
陳銘對自己的定位相當清楚。
就是一個容器。
祖龍要通過自己，把這滿滿的神力投喂給大蛤蟆脩辟魚。
這才是根本目的。
其他一切，什麼賜福，什麼反水，什麼對華夏大殺特殺……這些全都是鋪墊罷了。
用來遮蓋最終目的的手段而已。
而此時所謂的命運調換……陳銘也不覺得脩辟魚真的著了道。
看這家夥如此清醒的模樣。
哪裡有半點上當的樣子？
雖然陳銘知道這時候發問很詭異，就像是求著脩辟魚來折騰自己似的，但他實在是藏不住心頭的好奇。
脩辟魚瞥了陳銘一眼。
“確實，我可以擺脫這種拙劣的命運桎梏。”
“但是……我何必呢？”
何必呢？
這個答案，再次讓陳銘一愣。
他怎麼也沒想到，脩辟魚竟然這樣回複了自己。
這跟他預想中的所有答案都截然不同。
如此隨意的回答裡，甚至還透著一股子的漫不經心。
陳銘徹底傻眼了。
“……啊？！”
看著陳銘眼中的茫然，脩辟魚隻是冷哼了一聲，“你不會以為我是專門來等著吞噬你的吧？”
“想多了。”
“如果不是被那家夥逼迫，誰會願意出來打生打死。”
“更何況……”
“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搞明白，究竟誰才是餐桌上的那一碟主菜啊。”
脩辟魚大有深意地望了陳銘一眼，最後收回了目光。
隻留下陳銘在原地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
這大蛤蟆的話是幾個意思？
他對於吞噬自己這件事，看起來是相當消極的……
就仿佛，這一切都不是祂自願的。
再結合上祂對最後對陳銘的那一番話。
究竟誰才是主菜？
一個念頭下意識地湧現在陳銘的腦海中。
“難不成……”
“這一切都是祖龍為我準備的？”
大蛤蟆的描述，讓陳銘不得不冒出這樣的念頭。
主菜……
大蛤蟆才是那盤菜。
所以在得到了一個可以開溜的理由後，祂毫不猶豫地腳底抹油走人。
可這樣的想法，隻是理性邏輯推導而出的結果，可在片刻之後就被陳銘自己的感性思維給一巴掌拍死。
不可能！
我乾掉脩辟魚？
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