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宥幀要說出自己的價格時,張守安卻是比了個手勢。
“這個價是最高價了,雖然是金絲楠木的,但如果是被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家碰到,你這也賣不上多高的價。”
江宥幀看他比了個八的手勢,自己本想說一萬兩的,她皺眉。
“不得湊個整數?這料子可是千年難遇啊!”
一看江宥幀不滿的模樣,張守安咬了咬牙,“算了!誰叫我就是看上了呢!十萬兩就十萬兩吧!你去了彆處,也沒人有這個家底買你這烏木!”
江宥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腦子暈乎乎的,實在難以置信。
“十……十萬兩?”她用手撐著門板,讓自己發軟的身軀有個依靠。
“怎麼?你還不滿意?你去了彆處,人家也出不起這個價,除非你分開賣。可分開賣,很多大件就做不了了。”
張守安以為江宥幀還不滿意,覺得她有些貪婪了。就這十萬兩銀子,他都得把家底掏空,還得去錢莊籌借一部分。
“不不不!”江宥幀連連擺手,“很滿意,我就當交張東家這個朋友了。”
她說的整數是一萬兩,沒想到張守安說的是十萬兩。怪她太沒見識了,實在沒想到這烏木竟然這麼珍貴。
張守安這才麵露笑容,立刻掏出自己的私章,讓貼身小廝拿著出去了。
“你且稍等,銀票待會兒就送來。”張守安說著就讓佟掌櫃帶江宥幀去偏廳奉茶,而他自己則是留在了院子裡,盯著烏木開始笑了起來。
“京城,我張守安又要回來了。”他忍不住輕哼出了聲,要不是還能克製,他都要仰天長嘯了。
本以為這輩子就得窩在通州府了,沒想到還有峰回路轉的一日。
對了!東西到手之後,還得快馬加鞭書信一封給至交好友,請他從中斡旋。
江宥幀坐在偏廳中,此刻心裡已經開始忐忑了。如果是一萬兩,那她倒不至於這麼擔心,畢竟這筆銀子對張守安來說並不是巨款,可現在是十萬兩啊!
如果對方耍賴,將烏木轉移了,非要賴賬說烏木是他的,她咋證明?
就在江宥幀惴惴不安之時,外邊很快就有了動靜。
“讓江小友久等了,銀票這就送到,請你清點一番。”張守安將一隻木盒遞到了江宥幀麵前,江宥幀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顧不得讚歎這盒子是紅木的,打開就開始清點起來。
上麵都是一千兩一張的銀票,整整八十張,剩下的都是一百兩一張的,有二百張。
江宥幀仔細辨認銀票的真假,是寶隆錢莊的銀票。寶隆在大運朝很多地方都有分號,除非是邊邊角角的地方。
她之前在縣城就看到過寶隆錢莊的招牌,還去兌換過一次,他家的銀票兌換很方便,到處都有。
辨了真假,江宥幀就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看著江宥幀熟銀票的手都在顫抖,張守安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小子內心其實也沒表現出來的這麼淡定,這會兒怕是心裡激動得都在呐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