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到底有完沒完?都商量這麼久了,我也沒耐性了。阿彪!砍了,拿著手臂回去交差。”
此時秦二哥忽然出聲,語氣十分不耐煩。阿彪領命,叫上兩個打手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江海青。
“彆磨嘰了,這銀子我也不想要了。阿彪!直接動手!”秦二哥一聲令下,阿彪已經舉起了匕首。
江海青驚恐地看著匕首落下,頓時驚叫了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等!我答應,我答應了!”江河急得趴在了炕邊,滿眼驚恐。
誰料就因為江海青暈了過去,阿彪一刀刺下,正好偏離了手臂,落在了地上。
江河頓時鬆了口氣,快要凸出來的眼珠子疼得發酸。他額頭上冷汗涔涔,如果老大真的沒了手臂,那這個家就完了。
“早這麼說啊!有銀子我們肯定要銀子,要個手臂做什麼?”秦二哥一揮手,阿彪立刻收回了匕首,站在一旁候命。
“怎麼著?掏銀子吧!”秦二哥看向江宥幀道。
“裡正爺爺,族長爺爺,勞煩你們將文書拿出來,讓爺爺按個手印。”
江宥幀說著從懷裡掏出三十兩銀子,而後看了八爺爺一眼。
八爺爺眼中滿是喜色,果然成了!他看向還傻乎乎的江富貴,不禁歎了口氣。這傻子,還搞不清呢!
江河深深看了桌上的三十兩銀子一眼,深吸一口氣,“你贏了!”
“父慈子孝,您不慈,休怪子不孝。子女不合,多是老人無德!我不知為何我爹入不了您的眼,都是兒子,何至於如此偏心呢?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以後我爹不會在您麵前礙眼。”
江宥幀說著將兩張紙放在了桌上,“一份是三十兩的借據,還有一份是過繼的文書,您按了手印,我們明日就去官府改籍。至於族譜,等族長爺爺選了黃道吉日再行更改。”
老爺子看向平靜的江宥幀,“原來你都打算好了,老大的事,是你算計的吧?那婦人怎麼會好端端找上門來?你可真會算計啊!是我小看你了。”
周氏找上門來的時機太巧了,正好和秦二一起湊上。而且江宥幀早就戳穿了他受傷的謊言,可她卻一直沒有聲張,不就是想讓自己在醫館裡待著,插手不了嗎?
等自己被叫回來,事情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隻能等著按手印了。
如若自己在家,那周氏必然是能處理好的。欠的銀子也會想辦法去籌集,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一環套一環,還是將計就計。這小子怕是早就計劃好要過繼了,這是設套給老大鑽啊!
族長和裡正不約而同看向江宥幀,眼中滿是驚訝。
老爺子滿滿的陰謀論,不過這次他還真的猜對了,但江宥幀自然不可能承認。
她還是要些臉麵的,算計家人的名聲可不好聽。當然,最重要的是,必須顧忌江富貴的感受不是嗎?
“您想多了!難道我還能算出大伯沒銀子還利錢嗎?借了二百兩,六十兩都還不起嗎?”
“我說,你們彆那麼多廢話。快著點,天都黑了。”秦二哥再次不耐煩地催促。
老爺子眼看沒了轉圜的餘地,便隻能按上了自己的手印。江宥幀也不避諱,又從袖中拿出了三十兩的銀票。
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到江宥幀手裡的銀票,頓時臉上直抽抽。看吧!他們就知道江宥幀手裡有銀子,可江宥幀就是不肯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