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張三、李斯、陳九、毛概,江宥幀狀告是否屬實?”知縣林久安一拍驚堂木,對著堂下跪著的四人喝道。
其中跪著的張三垂著頭,一雙眼睛滴溜溜轉了幾圈之後,便連忙磕頭求饒。
“大人,學生也是因聽信讒言,這才對江秀才出言不遜。還請大人和江秀才饒恕學生,學生都是一時糊塗,自願寫一封悔過的告示,張貼在榜單不遠處。”
江宥幀看著眼前不斷求饒的張三,這人就是一開始就跳出來指摘她的人。
“據我所知,第一次發案的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你是本次縣試的考生嗎?我對你毫無印象。”
江宥幀已經是過目不忘了,榜單上絕對沒有,畢竟張三這麼特彆簡單好記的名字,她不可能會忘。
張三迅速看了一眼江宥幀,那眼神中透著心虛。
“之前正試就落榜了,正打算回去苦讀一番,下次再戰。”
“啟稟大人,學生懷疑此人並非此次縣試的考生。”
江宥幀看著對方的反應,覺得這人有些蹊蹺。
林久安聽了頓時後背一緊,這小子當真是觀察入微。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原本還覺得傳言鬨得很凶,等愈演愈烈之時,他出來力挽狂瀾。
可他偏偏沒料到江宥幀竟然不怕把事情鬨大,反而報官了。不過江宥幀這麼處理,倒是提前達到了他的目的。
隻是目前事態發展似乎有些偏離了他的目的,裡麵混進了彆有用心之人。
“張三確為本次縣試的考生,本官對他的名諱很有印象。”林久安道。
“你既不知真相,卻到處散播。不但自己毫無明辨是非的能力,還汙蔑本官和閱卷官、江秀才,你該當何罪?”林久安大喝一聲,驚堂木一拍,雙眼一瞪,威嚴赫赫。
“大人息怒,念在學生是初犯,並無惡意的份上,請大人網開一麵。”
看著張三不斷求饒,跪著的其他人也跟著心中一緊。
現在想來,江宥幀是不是案首,與他們何乾?就算江宥幀不是,他們也成不了案首啊!連正試都沒過的人,操得了那份心?
這麼一來,幾人立刻跟著張三求饒起來。
圍觀之人竊竊私語,有人道就知道這些人到了公堂之上就慫了。
還有人道不過是傳言,便來對簿公堂,毫無意義,江宥幀小題大做。
眾人反應不一,不過其中有不少人還是對江宥幀成為縣案首存疑。隻能說黑馬也不是這麼好當的,要想服眾,還是得拿出真本事。
“江宥幀,幾人都已認錯,並且願意寫悔過通告,你欲作何處理?”
其實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按照律法,這幾人隻是傳謠,並未檢舉,因此夠不著刑罰。
“大人!此事事關多少人名譽?他們沒有證實清楚,就毀學生清譽。若是不適當懲戒,那日後必定還會有人效仿。”
江宥幀沒想到這幾人這麼快就認錯了,她還當他們有什麼目的必定強撐到底,竟然這麼快就招了,她都有點看不懂了。
“不錯!每人杖責五大板,以示懲戒。”
一聽到杖責五大板,幾人頓時苦不堪言。他們就是口嗨嗨,哪知道江宥幀這麼較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