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錢崇恩有些遺憾的模樣,並沒有什麼異常,王長幸便放下了心。
同時心中不免得意,當初差一點這個官職就成了你的,我都得屈居你之下,然而兜兜轉轉,他還是穩占上風。
隻能說世事無常,造化弄人。而錢崇恩,沒這個命啊!
“在此恭賀王大人仕途亨通,扶搖直上!”錢崇恩臉上滿是感慨之色,但還是麵帶笑容。
下晌回府,錢崇恩在馬車上一言不發,看似在閉目養神,卻眉宇緊皺。
“老師?”江宥幀輕聲喚道。
“嗯!”他睜開眼,看見江宥幀擔心的模樣,麵色緩了緩。
“我無事,隻是覺得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性情大變。之前王長幸是多謹慎,多謙遜的人呐!如今他還沒有上任,卻變得如此浮躁,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通過剛才他與王長信的對話,他仔細觀察過王長幸的神情,還有那些語氣,此刻他非常肯定王長幸與他目前的狀況脫不了乾係。
“他一直在試探我,眼中滿是算計。”錢崇恩很失望,昔日好友變成這般。
“因為他心虛啊!所以才要不停試探。”江宥幀冷笑不已。
“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咱們嗎?若是他們起了疑心,你會不會有危險?”
這些人連他都能殺,更彆說江宥幀了。
“老師放心吧!他們此刻或許還有些懷疑,但過了明日,他們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想咱們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沒有人能逃得過名利的誘惑。”
江宥幀很有信心,這一次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次日,潘長業發現江宥幀正在奮筆疾書。
他悄悄走至江宥幀身後,發現她並未抄寫注釋,而是在做策問。
“你在做甚?”
江宥幀連忙起身,她有些慌張。
“對不住,夫子!我已經抄完了注釋,才寫策問的。”
江宥幀將紙往旁邊推了推,“昨日您和王大人說起朝廷的困境,學生回去之後思來想去,覺得要想興修水利還是得解決財政問題。通過一夜苦思冥想,學生便想到了一些法子。又想起之前一次鄉試,朝廷出過一道水利的策問題,於是便想寫下來。”
“哦?讓老夫看看!”
“一點拙見,請夫子指點。”江宥幀恭敬地交了過去。
潘長業接過一看,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欣喜。他眼中異彩連連,若是將此計獻給太子殿下,那他何愁日後沒有前途?
“夫子,如何?”江宥幀忐忑地問道。
潘長業輕咳一聲,“你很有才華,策問做的好,對時政也頗為了解。隻是你年紀尚幼,有時難免天真。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還是要多去出去走走增長見識,文章才不至於空泛。你提的這幾點建議還不錯,就是實行起來有難度。”
他將江宥幀的文章牢牢記在心裡,最後再看了兩眼,又將這篇文章還給了江宥幀。
“繼續努力吧!”
江宥幀看著他的背影冷笑,這老東西竟然還想獨吞功勞。
不過好在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就等著最後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