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人也隻會用長綏郡主的名號來威脅她了。
江宥幀看前幾日的邸報,長綏郡主回京城之後行事十分張揚。為此朝廷官員彈劾常綏郡主的帖子,都有好幾十封。
隻可惜皇上對此並不多言,且留中不發,長綏郡主仗著有太後娘娘撐腰,做下了好幾件令世家震驚的事。
按理說寡居婦人應該深居簡出,不常與外人打交道,偏偏這名郡主是個異類。
“殿下誤會了,學生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能攀附上殿下,那是學生的榮幸。”
“既如此,那上次又為何故作清高,不肯為我作畫?還扯什麼心境不同為借口。”
三皇子冷笑連連,“你一個小小的舉人,多次對我冒犯。若非我寬宏大度,既往不咎,你以為你此刻還能坐在這畫舫之中?”
這是怎麼個情況?李棟升和榮國世子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江宥幀深吸一口氣,這個人是剛關禁閉被放出來嗎?口氣這麼衝?
“等過兩日,你來我府上作畫。”三皇子想了想,江宥幀的丹青確實有創意,畫得也不錯。正好他還能接近江宥幀,多探探她的底。
“能為殿下作畫,學生不勝榮幸。之前隻是為防學生心緒不佳,筆力之下未能體現出殿下英勇的風姿。既然殿下選定了日子,那學生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對方鐵了心要為難他,明麵上江宥幀還是無可奈何的。
一旁的李棟升則是同情地看了江宥幀一眼,被榮國世子纏上不說,還得罪了三皇子。三皇子這個人陰晴不定,偏偏在聖上和皇太後麵前又慣會討好賣乖,且此人疑心病甚重。
一旦被他懷疑上,便很難全身而退了。
而看三皇子剛才的語氣和神態,江宥幀似乎把他得罪的不輕啊!
“咦?是幽蘭苑和剪秋閣的畫舫來了。”
不知道外麵是誰高喊了一聲,接著畫坊四周的簾子被卷起,眾人便看見兩艘華麗的二層畫舫漸漸駛入河中央。
“快!把船靠過去。”榮國世子顯得很是激動,仿佛十分急色一般,失去了他世子爺的風度。
江宥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投向那兩艘畫舫上。這兩艘都布置地差不多,不過那邊畫舫上已經開始載歌載舞。
畫舫中央空間很大,上麵有五六名舞女正在翩翩起舞,船上傳來的聲樂仿佛仙樂一般,勾的人十分向往。
比如一旁的榮國世子和李棟升,他們二人正伸長了脖子往那邊船上探。
“聽聞如花姑娘和似玉姑娘乃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二人不分伯仲,今日那兩家的老鴇應該會讓她們摘下麵紗吧?”榮國世子十分期待地看著,仿佛魂都已經被那艘畫舫上的美人給勾去了。
原來這麼久,這位連人家兩位美人的容貌都沒見過?還是光靠才情征服眾人?
尤其是榮國世子,他身份如此珍貴,竟然也沒能看到兩位美人的真麵目嗎?
“今日有這兩位姑娘來了,其他的青樓怕是無人問津了。尤其是今晚,好像還有比試,誰拔得頭籌,誰就能受到兩位姑娘的青睞。”
聽到李棟升的話,江宥幀便有些好奇,“那怎麼個青睞法呢?”
她不用問都知道現在花魁應該是賣藝不賣身的,因為花魁的初夜也值不少銀子。等到選舉下一代花魁的時候,上一代花魁的初夜就會被拍賣。
“這我就不知了。”李棟升搖頭,文試他向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