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人身份尊貴,聽說為人頗為清高,怎麼可能大肆宴請讀書人?
再說他們和羅晉書並無交情,那這宴會著實有些讓人丈二摸不著頭腦了。
“懷安哥可有聽到什麼風聲?”江宥幀小聲詢問道。
“尚未!”童懷安搖頭,但心中隱隱有個猜測。
“記住待會兒彆亂跑,跟緊我!”他不放心,再次叮囑道。
江宥幀點頭,跟著童懷安就進了宴會的花廳。
“咦?這是曲水流觴?”江宥幀很是意外,到底是世家,底蘊深厚。
第一進的院子居然還有小橋流水?大得離譜。
曲水流觴,把酒杯放在曲折回旋的水溪中,任其漂流,停在誰的麵前,誰就飲酒。
這個遊戲是很古老的傳統,一般在上巳節舉辦,然而上巳節已經過了,不知為何這會兒想起來辦了。
“羅家是世家,世代簪纓,家族底蘊深厚。這棟五進的宅子還是前朝皇帝賜下的,原本是個王府。”童懷安對江宥幀說著羅家的輝煌,江宥幀聽得很認真。
她之前雖然已經查過羅家的事,但這麼細致的她當然不清楚。
“童公子、江公子、溫公子,請隨奴婢往這邊來!”前方丫頭領路,江宥幀他們就跟著走到中間的位置。
此時宴席已經來了不少人,江宥幀還在裡麵看到了熟麵孔。其中有好幾位都是本次殿試的考生,雖然不知道名諱,但好歹還混了個臉熟。
朝著麵熟的學子們微微一笑,江宥幀便落座了。
此時正好看到一位身穿青灰色披風的男子走過來,江宥幀一眼就認出這是柯振秋。
柯振秋來赴宴不稀奇,會試前幾名應該都請來了。
而如今已經是盛春了,偏生就他還穿著披風,看來身子骨還沒養好。
後院,七月小心伺候著給羅書歡插上簪子。
羅書歡攬鏡自照,眼看著鑲嵌著珍珠的金簪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不由得撫上臉頰,看著鏡中美人姣好的容貌,心中很是欣喜。自從她穿來之後,好好將養了三年,這才從麵黃肌瘦的黃毛丫頭養成了姿容秀麗,麵若桃花的美人。
這副容貌雖算不得絕色傾城,但勝在有幾分西子捧心的弱不禁風感,也就是前世的小百花類型。
每每輕蹙眉宇,總有讓人憐惜之感。
“小姐,聽說此次來的都是青年才俊,您說府上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給家裡的姑娘家擇婿吧?”
七月有些擔心,她家小姐今年已經十七了,原本去年夫人又要給小姐說親,可小姐在知道對方不過是大少爺翰林院同僚之子後,便想法子攪黃了這樁婚事。
可世家女十五六歲就已經成婚的都不在少數,就是沒成婚的也定下親事了。若是再拖下去,小姐就真成老姑娘了。
夫人倒是被小姐氣著了,說再也不管小姐的親事。
可夫人她自己不管,就連府裡的老爺夫人們也無一人過問了。大夥兒好似將小姐晾在那兒了,這樣處境又變得尷尬起來。
之前小姐哄了老太太開心,又與郡主交好,偏偏老太太卻也對此事隻字不提,這讓七月忍不住著急起來。
羅書歡輕蔑一笑,“他們不就是想趁著那些青年才俊還未飛黃騰達之前,想替家中庶女尋一門好親事嗎?請了這個多學子過來,隻怕目的就是其中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