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廳外頭布置得不錯,在一個單獨的院子裡,十分寬敞。
一進來,院子裡的樹木鬱鬱蔥蔥。一排五間的屋舍,其中三間都有排窗。江宥幀隻要站在門口,就能看到屋子裡的景象。
有的排窗上掛了卷起的簾子,下方墜著流蘇,隨著微風吹來四處搖擺。靠窗的高幾上擺放著花開富貴的葫蘆瓶,對麵的牆上掛著的是字畫,處處彰顯著清雅。
從江宥幀的視線看過去,還能看到另一邊窗子旁坐了一名官員,那人正在奮筆疾書寫著什麼。
踏進屋舍中,是一間非常寬敞的書房,應該是兩間屋子打通了。
屋內一應擺設都很文雅,又帶著低調的奢華。
擺了好幾張桌子,一共有四人,或坐或站,有的正在交談,還有的正在看書寫字。
書架上的書排列整齊,到處都散發著墨香。
這就相當於前世那種幾人的辦公室,看到後麵牆角還有一張閒置的桌子,江宥幀掃視了一圈,要想找靠窗的,隻有靠後的排窗處了,好歹能夠著點陽光暖風。
“諸位大人打擾了!這位是新晉修撰江大人。”
穆源輕咳一聲,向諸位官員通稟。
幾人不約而同轉過頭來,紛紛將視線投在了江宥幀身上,完全忽略了穆源。
還一位靡顏膩理的翩翩少年郎,他們之前得到消息,說是本屆狀元郎墜馬要在床上靜養些時日,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原來是驚才絕豔的狀元郎江大人,幸會!幸會!”
其中一位蓄著山羊胡須的男子朝著江宥幀處拱了拱手,神色和善,目光清睿,是標準的士大夫,君子之風。
穆源很有眼色地立刻上前介紹,“這位是修撰黃敏濤萬大人!”
“原來是萬黃大人,這廂有禮!”江宥幀連忙行禮。
黃敏濤,晉省人士,家中豪富。往上數三代是石墨商賈,後來棄商從文,好不容易三代開外銷了商籍,便考中了狀元,可謂是光耀門楣,揚眉吐氣了。
“江大人客氣!”黃敏濤笑著點頭。
在來之前,狀元廳這四人江宥幀已經摸清楚了,阿三甚至連他們的出身和家眷都查探地一清二楚,就連各家府上最近發生了何事,都能知道。
“聽聞此前江大人墜馬受傷,如今看來是大好了。”這時一人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著江宥幀,眼神意味不明。
此人麵白無須,已過而立之年。雙眼狹長,目光陰冽,一看就很不好惹。
“這位是吳冕吳大人!”
“吳大人,久仰久仰!”
吳冕,姑蘇人士,耕讀傳家。
朝中南北派係涇渭分明,每年科舉都有南北之分,因為南方科舉入仕的名額多,因此每次都要引發北派不滿。
不過江南本就文風盛行,有才之士如過江之鯽,能考中狀元可謂是佼佼者,有些傲氣也是正常。
他與方才在翰林院門口的待詔吳庸同出一宗,是不出五服的堂兄弟。
不過二人關係並不好,似乎不怎麼來往。
這人一上來就揭人短,語氣神態都非常自傲,不是善類。
吳冕勉強拱了拱手,“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