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養的十來頭牛輪番著生病,還有一個下小牛沒活的。他給草莓打藥,藥水的比例弄錯了,一大棚草莓呀,都讓藥給燒死了。
張青老婆最近來總是頭疼,出門去趕集,還把腳脖子給崴了。
張青自己呀,有時候也跟買東西的客人,或者獸醫都乾架。
然後,張大嬸就問我,說張青懷疑是焦誌成心裡不服氣,找人背地裡使壞,問我有沒有這種可能。
“問問焦誌成的職業。”顧以琛似乎早就察覺,讓我問焦誌成的職業。
我問了張大嬸。
張大嬸那邊又為了張青。
然後張大嬸給我回複說,焦誌成除了平時種地,還在跟著演藝班子吹嗩呐,平時紅白喜事都去,也不少掙錢。
“怪不得呢,”顧以琛的眼神意味深長,“張青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焦誌成肯定是懂一些東西的,他肯定是把在喪事上吹喇叭的最後一口氣,當時沒吐出來,憋著,等走到張青他們家門口,對著張青他們家的門口就吐出去了。”
我一聽顧以琛這話,真是嚇到了。
“那怎麼辦呀?讓張青去找焦誌成求情,求他高抬貴手,然後再多賠點兒錢嗎?”我也沒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這種一個村裡的,尤其是土地相鄰的,還是多溝通,冤家宜解不宜結。
“去求情?”顧以琛摩挲著我細白的手腕,“求情就管用的話,也不會背地裡使壞了。”
“那有更好的辦法嗎?”我追問。
“有,我現在編輯信息,馬上發給你,你轉發給張大嬸。”顧以琛的手花開了手機屏。
很快我就收到了他發來的微信讓張青趕緊在大門裡邊旮旯放兩把大粒鹽,把兩個鮮雞蛋立在大粒鹽上,三天以後,那兩個雞蛋會特彆臭,然後把臭了的雞蛋埋到三叉路口邊上就行。
我直接把顧以琛的信息轉發給了張大嬸,隨後張大嬸給我轉賬了一千塊錢。還說了幾句客套話。
然後,我就聽到顧以琛無奈地說,“沫沫,我說的這些都是實戰經驗,你一定要記住,學會以後,都是吃飯的本事,記住了嗎?”
我聽到他像教小學生一樣叮囑我,我就有些不耐煩了,“好啦,知道啦。”
我原本是不愛聽這個的,然而他拿出我外婆誘導我,說我多學點兒本事,將來救外婆的時候,萬一能用的上呢。
我暈暈乎乎的點了點頭。
“還有,老胡跟張海濱的薪資過段時間得變化一下。”他平靜地告訴我。
“怎麼變化?”我不懂。
我問了之後,顧以琛的眼神有一絲波動,看來我在他眼裡也並不是一無是處。
但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頓了一下。
他的手在手機上隨意劃了幾下,片刻後,才看著我說道,“看ki,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設計一個行之有效的績效考核體係,”
“隻有他們兩個,有必要嗎?”我不懂顧以琛想這些,是不是有點兒想的太多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還沒等我腦子裡的疑問說出口,他就站了起來,“給你十天的時間,你好好準備,有了眉目,隨時跟我討論。”
他從我身邊走過時,側頭看向我,聲線雖低沉卻溫柔,“我建議你早點兒有想法,因為我覺得現在人手不夠,想再找幾個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