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噦~”我捂著嘴乾嘔了一聲,真是差點吐了。
但是,在小馬哥的示意下,我還是穩了穩心神,滿臉堆著擠出來的笑,“是的,先生。”
就在我回答的時候,我也發現沙發那邊坐著的小馬哥跟飆車小青年,連上拾荒老太太都安靜了,齊刷刷地看向我們這邊。
眾目睽睽之下,我隻能僵硬地點了點頭,“嗯,是的。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有,”眼前的大哥堅定地說著,眼珠子也跟著“咵噠,”掉到了前台的桌麵上。
下一秒,大哥伸出爬滿白色蛆蟲的手,抓起掉落的眼珠子,塞回了自己的眼眶裡。
那眼珠子在眼眶裡咕嚕嚕地轉了好幾轉,有好幾次都咕嚕到了邊緣,眼見著都要掉出來,又自己縮進了眼眶。
大哥這一頓操作,真是讓我長了見識。
“大哥,沙發那邊坐著的是我們的鬼差大人,他是管這一塊工作的,請您移步沙發那邊,請!”我實在是忍受不了大哥嘴裡噴出來的臭氣,當然可能也處理不了他的問題。
畢竟我隻是臨時在前台這兒坐了一會兒,具體的操作流程,還是要小馬哥去指導他。
隨後,掉眼珠子大哥直愣愣地走向了沙發,直接坐在了飆車小青年和拾荒老太太中間。
我看到這一幕,尷尬地扶額,這掉眼珠子大哥,是真真的沒有眼力見啊。
不過,想想也是,眼珠子都時不時會掉,上哪裡來的眼力見?
掉眼珠子大哥往中間一坐,小青年和老太太都自動往各自的邊上挪了挪,看樣子也是嫌棄掉眼珠子大哥,都往邊上躲,而且都閉著嘴不再聒噪了。
小馬哥見這個陣勢,隻能開口問掉眼珠子大哥,“你有什麼問題?”
“那個女人,她一直跟著我,”掉眼珠子大哥伸手往門外一指,“我都死了,她還跟著我,我想甩掉她,你們能收留她嗎?”
他往外一指,我順著他指的地方一看,一個穿紅外套的女人,長發淩亂披肩,眼珠子紅的像是往外噴火,臉色煞白,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的老天爺,我家這天意旅館裡,每天來的客人都是這些嗎?
可真是害怕。
幸虧是小馬哥做前台,要是我,是一天也不想乾,真是又不掙錢又惡心。
來的竟是些血刺啦糊的魂魄。
“你認識她嗎?”小馬哥也扭頭往外掃了一眼,然後扭回頭問掉眼珠子大哥。
掉眼珠子大哥臉上現出委屈的表情,“算是認識吧,”
“說說你倆怎麼認識的。”小馬哥讓掉眼珠子大哥說。
“我是一個跑長途的大車司機,十年前有段時間感覺不順,就去找了個大仙算運程。”
“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大仙確實還挺靈驗的。他當時說我會出事故,軋死人之類的事故。我就問那個山羊胡子大師怎麼破解?”
“那個山羊胡子大師告訴我,某日某時,在某條大路上,我會遇到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年輕的大姑娘,無論花多少錢,把大姑娘身上穿的紅外套買下來,然後開車從紅外套上軋過去,不要回頭,就能把這個事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