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以琛手裡拎著兩大袋子零食回來了,但神色依舊冷冷的。
我對他說,“我想好了,去白洋澱可以帶著你。”
顧以琛當下喜形於色,他放下零食,走上前來想要抱我,卻被我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可以嗎?”
“當然可以,”顧以琛不假思索,“什麼條件?”
“我還沒想好。”
顧以琛當即板下臉,將自己沉在沙發裡。“我就知道,在你麵前,我沒辦法守住本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理解。
“我這話的意思呢,”他臉色緩和了一些,給我解釋,“我已經被你拿走了能量。”
“我還是不懂,你再詳細解釋一下。”我是真的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他嘖了一聲,隨即給我做了詳細的解釋。
“不要讓彆人輕易拿走你的能量。比如你的言行,彆人反駁你,汙蔑你、詆毀你,如果你第一時間因為沒有被認同而憤怒,或者因為被反對而陷入自我懷疑的狀態,都算被拿走能量,沒有守住本心。”
“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是你的心向外求了,分彆了。”
“分彆處這是好的,那是不好的!”
“你問過自己沒有‘外境的評判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本自具足一切,不需要彆人定義和認可。彆人讚美我就開心,彆人詆毀我就傷心。”
“你是不是在被外境帶著走?像不像是沒有心的傀儡?你活成了彆人的認知,而不是在做自己!你的心念被帶著走了。”
“此刻你應該覺知自己,我一直在這裡,如不動,任何外境都乾擾不了我的心,”
“如果能想到這些,讚歎你!”
“因為你的修為已入如來之境,因為佛說心不隨境轉,即同如來。”
“生活中要正心正念,守好本心,勇敢做自己。”
他講的煞有其事,我聽的稀裡糊塗。
但是有一點我聽懂了,他說的是我。
“你這麼說可就是不對了,是你沒守住本心,又不是我。”我從他拎回來的袋子林,翻出一袋黃瓜味的薯片,撕開。
顧以琛臉色沉了沉,“我知道了。”
“嗯,”我伸手拿出一片薯片,放進嘴裡,“唔,你拿飲料過來了嗎?”
“什麼?”
“飲料?”我的有些好笑,“你不會沒拿飲料,讓我乾吃吧?”
顧以琛臉上又出現了慍色。
“楊沫沫,你什麼意思?我就是去超市裡給你拿了點兒吃的回來,你要是想喝飲料就直接說,我可以現在去拿。你怎麼思想這麼齷齪?”
“好好好,我齷齪。”
我乾脆利落地把薯片扔會袋子裡,“那請正人君子的顧大鬼差自己吃吧。”
“楊沫沫,你是不是有病?”
我拉開抽屜,把香水小樣扔在他臉上。
“我沒病。不過你最好彆再進我的紙紮店,我怕得病。”
顧以琛默了。
“你……”我抬手敲了敲玻璃櫃台麵,“你什麼時候走?”
“我不走。”顧以琛反應激烈,“雖然我不知道你扔到我身上的瓶子是怎麼回事,但是我問心無愧,不是你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我趕走的。”
我看了他一眼,“那瓶香水小樣,是在你剛才掏手機的時候,從你的褲子兜裡掉出來的,如果是整瓶的,你可以說是給我買的,但它隻剩了一瓶底,你現在可以想想怎麼跟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