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當然在意您,”徐峰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話語中還是帶著些許顫抖,“隻是,我真的太累了。我知道您希望我像以前那樣,可是,我已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我也需要時間來調整自己,來過我自己的生活。”
母親聽到這裡,輕輕搖了搖頭,眼神裡透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失望“調整自己?那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以前的那些累,你怎麼不說?現在你突然說累了,我實在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徐峰感到一股無力感席卷而來,母親或許永遠無法真正理解他這種心情。她習慣了那個無私付出的兒子,卻無法接受他為了自己而有所改變。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最終卻發現,所有的言語在此刻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媽,我不是在逃避責任,”徐峰緩緩地說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痛苦,“我隻是想為自己活一回,不想再被這些無儘的期待和要求壓得喘不過氣來。我知道,您可能不理解,可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選擇。”
母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最終,她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也許吧,徐峰,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這個做媽的,管不了你了。”
這句話讓徐峰心裡一陣抽痛,他突然有種深深的失落感,仿佛自己在追尋自由的過程中,卻失去了母親的理解和支持。他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覺得心裡像是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久久無法釋懷。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院子裡的夜色愈發深沉。母子倆就這樣坐在昏暗的燈光下,彼此間的距離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遙遠。徐峰望著遠處的黑暗,心裡不斷地問自己,這一切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真的做錯了嗎?還是隻是為了尋求內心的一份寧靜而不得不付出的代價?
母親的歎息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徐峰心裡充滿了複雜的情感。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回到過去那個毫無保留的兒子,但同時,他也不願意就此失去母親的理解和支持。這種兩難的處境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助和迷茫。
徐峰站在街邊的菜市場,眼前是各種新鮮的蔬菜和水果。人來人往的喧鬨聲在他的耳邊此起彼伏,但他卻仿佛置身於一個安靜的世界,心中思緒萬千。母親的那番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讓他心裡說不出的沉重。
他走到一個攤位前,看到攤主在整理一筐小土豆。這些土豆個頭不大,卻十分新鮮,表皮上還帶著些許泥土。徐峰看著這些土豆,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小時候,母親常常用這些小土豆為他做一道家常菜,那是他最喜歡的味道。每次吃到那道菜,徐峰都會覺得自己無論多麼疲憊和勞累,仿佛都能從中得到一份安慰和滿足。
“老板,這土豆怎麼賣?”徐峰隨口問道。
攤主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回答“不貴,您看著給,剛從地裡挖出來的。隨手拿起幾個土豆放在袋子裡,心裡想著今晚回家給母親做一頓飯,或許能讓她開心一點。他不知道這是否能彌補母親心中的失落,但他想,至少這是自己能夠做到的。
他買了一袋小土豆,又順手買了一些青菜和肉,準備回去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徐峰腦海中不斷閃現出母親那蒼老而憔悴的臉龐。她的眼神中那份深深的失望和疲憊,讓他心中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那個無條件對人好的兒子,但他依然希望能在某些小事上讓母親感受到他的關心。把買來的土豆和菜都放在案板上。他仔細地洗淨土豆,削皮,切成小塊,放入鍋中燉煮。母親的腳步聲從外麵的院子裡傳來,她似乎還在忙著打理家中的花草。徐峰聽到這些熟悉的聲音,心中不禁有些安慰,覺得這才是家的感覺。
他熟練地處理著食材,鍋中的燉菜慢慢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那是母親教給他的做法,簡單卻帶著家的味道。徐峰一邊忙碌著,一邊想著待會兒和母親一起吃飯時,或許可以和她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消除他們之間的隔閡。飯菜都準備好了,徐峰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土豆燉肉走進了客廳。母親正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憊。她看了看徐峰手裡的碗,似乎有些驚訝,
“媽,今天我做了您最喜歡的土豆燉肉,您嘗嘗看味道怎麼樣。”徐峰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和兩人之間的氣氛。
母親微微點頭,接過了碗,拿起筷子輕輕夾了一塊土豆放進嘴裡。她咀嚼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味道還不錯,跟你小時候一樣。”
徐峰聽到母親的評價,心裡鬆了一口氣。他坐在母親對麵,默默地吃著飯,心裡卻在想著該如何開口。他想和母親談談,但又害怕再一次觸碰到她的傷心事,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讓她更加失望。
吃完飯後,母親放下筷子,看了徐峰一眼,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徐峰,你今天買這些菜,是不是為了哄我開心?隨後點點頭,坦誠地說道“是的,媽。我知道,最近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我不想我們一直這樣下去。我知道自己可能讓您失望了,但我真的想讓您明白,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神情有些複雜。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老是乾涉你。隻是,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那麼冷漠?以前你總是很熱心腸的,現在卻好像變了一個人。”
徐峰心裡一陣難受,他知道母親並非責怪他,而是出於一種深深的愛和關心。但他同樣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那個無條件付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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