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步邁出,在下一瞬,張凡隻覺得喉嚨一甜,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的神色,瞬間萎靡到極致。
又是一步邁出,張凡再次吐出鮮血。
隱約間,他的耳邊又出現了莫名的幻聽,甚至眼前也出現了虛無縹緲的幻覺。
神情恍惚間,他看到了惡毒張凡的身影詭異出現。
他麵露譏諷,發出刺耳銳利的大笑。
似是站在惡的,嘲諷張凡的無能。
“軟弱,廢物,蠢貨。”
“你就隻有這點能力嗎?遇到一點挫折,就會哭鼻子嗎?”
“廢物,哈哈哈,你個廢物!!”
惡毒張凡看著張凡神情落寞的模樣,仰頭發出刺耳的狂笑。
張凡默默的聽著他的辱罵,沒有說話,也沒有辯解什麼。
慢慢的,就在張凡第三步準備落下時,他的視野驟然模糊,隨後他的意識就陷入到了無窮無儘的黑暗之中。
撲通一聲,張凡的身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摔在了布滿扭曲人的地麵上。
現實世界。
午夜淩晨1:18分。
遙遠的大蒙市,市中心,一個豪華的小區。
一個紮著雙馬尾辮的婦女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這婦女很是年輕,觀其麵容是個娃娃臉,她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睡衣,坐起身,喘著粗氣,滿頭的大汗。
她的樣子看起來僅有三十多歲,身材與樣貌保養得很好,一看家庭條件就頗為的富裕,是個大戶人家。
在這婦女的旁邊,則是睡著一個兩鬢微白的中年男人,他的臉上沒有多少皺紋,看起來俊朗秀氣,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韻味。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中年男子同樣坐起身,輕皺眉頭,關心的問道。
“我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咱們兒子出事了。”
雙馬尾辮婦女臉色蒼白,似是心事重重。
“夢到兒子?”
聞言,中年男人目光怔了怔,有些驚訝。
“咱兒子還在京都上學呢,他學習成績一向不錯,又談了個有錢的女朋友,他能有什麼啥事。”
“這小子過得好著呢。”中年男人啞然失笑,當他說到自己的兒子後,臉上總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抹驕傲的笑容。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剛剛那個夢實在太可怕了。”
“我夢到咱們兒子,走在一個黑暗的世界,他背對著我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哭,莫名揪心的痛。”
“當我追過去,拉住他的手,才發現他的臉上,竟然裂開了一道道裂紋,就像是碎裂的瓷娃娃,不斷的掉落殘渣。”
“我害怕急了,剛要擁抱住他,這個噩夢就驚醒了。”雙馬尾辮婦女,聲音有些發顫,說出了自己剛剛做的噩夢。
“放心好了,這都是做夢呢,肯定是你昨天看了什麼電影,才導致晚上做了這些噩夢。”
“現在還是趕緊早點睡覺吧,等到天亮在給咱們兒子打個電話問問。”中年男人溫柔的安慰道。
“不行,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要不然我心裡難安。”
說到這裡,雙馬尾辮婦女,就從床頭找到手機,熟練的找到一個電話聯係人,直接撥通過去電話。
電話鈴聲僅是響蕩了不到十秒,就被接通。
電話那一頭傳來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他詢問有什麼事情。
雙馬尾辮婦女,聽到兒子的聲音,才微微鬆了口氣,趕忙說沒什麼事,就說想你了。
聽到這個理由,這年輕男子很無奈,隻得苦笑著交談了一會,默默的掛斷了電話。
他現在才剛跟宿舍的舍友打完遊戲,準備睡覺,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
還以為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才在這麼晚打來電話,讓他著實被嚇了一跳。
既然家裡沒事,那他也就放心了。
伸了個懶腰,年輕男子就閉上了眼睛,開始入眠。
但睡到一半時,就聽到下鋪的胖子大喊一聲,發出驚叫,直接站起身拍了拍年輕男子,他一邊拍著,一邊激動的喊道“張凡,快看,你胖爺我元神出金了,窩草,我出金了。”
“出金有啥好稀奇的,我元神這裡麵的角色我早就氪滿了,沒啥意思。”
這個叫張凡的年輕男子,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並沒有感到多大意外。
“是是是,誰不知道咱們張凡少爺家裡多有錢啊,吃的喝的都不是我們這些小角色能比較。”胖子一臉羨慕,陰陽怪氣的說道。
“滾蛋吧你,一天天的彆老是找事。”
“張凡”冷笑一聲,隻覺得很是無奈。
順著宿舍昏暗的光芒照耀,才總算把這個年輕男人的麵孔看清。
他的樣貌竟然跟真正的張凡,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此一幕,格外的驚奇。
“如果不是咱們的兒子,那會不會是”雙馬尾辮婦女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驀地黯淡幾分。
“絕對不是那個畜生。”
“那個畜生早就死了!我們沒有那樣的兒子!”
“你記住,我們現在就隻有一個孩子,他現在就在京都上大學,而不是都江市香花村的那個畜生。”
聽到雙馬尾辮婦女的話,一下就把這個中年男人心中的怒火點燃。
“這麼多年過去,他一定也早就長大成人了吧。”
“他那時候那麼小,我們離開的時候,他才隻有四歲”雙馬尾辮婦女眼中的光澤越來越黯淡,話語說到一半,整個人都不由深深的低下了頭。
“四歲又怎麼樣?你可彆忘了,當年他到底犯了多麼大的罪過。”
“人們常說,人之初性本善,我看這畜生就是個惡毒的魔鬼。”
“村裡一個小孩子就隻是罵了他一句,這畜生就晚上就跑到他們家的井水裡下了耗子藥,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還不知道要釀成什麼樣的大錯?”
“甚至後麵,還要做那種喪儘天良,弑母弑父的”
“算了,不提這個畜生了,就當我們沒有生過他,你記住我們現在就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京都上大學的張凡。”
話語說到此處,中年男子似是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低喝一聲,隨即就重新躺下,開始睡覺。
見他如此模樣,雙馬尾辮婦女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便隻好默默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