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臉上浮現一抹驚訝,好像沒有意識到洞會這麼強大。
強大到超乎想象,讓她大意之下,吃了暗虧。
其實並非是嫁衣女人太弱,而是她現在已經油儘燈枯,命不久矣,已經處於厲鬼複蘇的邊緣,所以與洞進行對抗,才會不是對手。
若是換成她以前的巔峰時期,肯定能將對方碾壓殺死。
但今天,她是做不到了。
她體內厲鬼複蘇的躁動變得越來越強烈,幾乎讓她昏死過去。
“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嫁衣女人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徐徐從身後取出了一把血色的剪刀。
這把血色剪刀剛一被拿出,整個畫樓中的空間便被鋒利的刀意劃碎。
同時,洞還注意到這血色剪刀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頭發。
頭發纏繞在血色剪刀的上麵,層層交織縱橫,無法被扯下。
嫁衣女人快速取出一根白筆,用右手撕下畫好的油墨畫,重新鋪上了一張嶄新的白紙,僅用了不到三秒時間,她就畫出了一副洞的五官畫像。
見此一幕,嫁衣女人臉上麻木變得越發濃鬱,她熟練的抬起剪刀,直接就把洞的畫像剪碎。
第一刀是從洞的脖頸處剪下。
這一刀的剪下,立刻使得白紙上的人物畫像,身首異處。
隨之遠處站立的洞,脖頸處也出現了一道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傷口。
看上去似乎是被什麼利器剪出。
“嗯?”
察覺異樣,洞單手用力捂住傷口處,臉上露出了一抹動容,快速後退。
“你跑不掉的!”
看到洞想要逃走,嫁衣女人吊著最後一口氣,虛弱的再次剪下一刀。
這一刀是對準人物畫像的腦袋自上而下的剪下。
可以說,這一刀幾乎把人物畫像的頭顱豎劈開來。
並且,隨著白紙上人物畫像遭到破壞,現實中的洞也受到了同樣的傷害。
他的腦袋立即被可怕的靈異力量,豎著剪成兩半,而且裂口還在不斷的擴大。
撲通!
沉悶的摔倒聲在死寂的畫樓中響起。
就見站立的洞,已經變成了兩半,重重摔倒下去。
霎時間鮮血以及五臟六腑都灑落一地。
此情此景,看起來格外的血淋淋。
他死去了。
就這般毫無征兆地被嫁衣女人用可怕的血色剪刀殺死。
將洞殺死後,嫁衣女人也站立著保持了不動,身體僵硬而麻木的緊握著血色剪刀沒了氣息。
這一刻,嫁衣女人也死去了。
她在臨死前拚著最後一口氣,還是用血色剪刀帶走了洞。
兩者間,算是來了個同歸於儘。
隻不過,在一陣陰風莫名吹過後,已經死去的洞,他的屍體竟然憑空化作了一抹虛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緊接著,黑暗的陰影內,洞的身影又一次顯現出來。
他活了過來。
不,應該說他從未死去。
剛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他的障眼法罷了。
“很不錯的力量,可惜,你還是無法殺死我。”洞微微一笑,大步走上前,朝著死在原地的嫁衣女人走去。
隻是在他即將靠近的一刹,他像是忽然感應到什麼立刻快速後退。
迅速退到了畫樓的門前。
可是,他終歸還是慢了一拍。
隻見,那死去的嫁衣女人,竟然又莫名動了起來。
她渾身被冰冷的靈異氣息覆蓋,動作麻木僵硬,已然不再具備絲毫活人的韻味。
她終於迎來了厲鬼複蘇。
厲鬼徹底占據了主導,借助她的身體,複蘇了。
複蘇的她,看到洞的第一眼,便率先發動襲擊。
濃鬱浩蕩的鬼域,轟然爆發,以畫樓為中心,朝著周圍的建築,迅速蔓延。
興許是剛厲鬼複蘇的緣故,這鬼域蔓延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再加上畫樓的位置處於郊外,所以暫時還並沒有其他的活人受到影響。
灰燼。
漫天的紙幣灰燼,宛若絨毛大雪般,飄飄落下。
充斥在鬼域世界的每一寸角落。
每一片紙幣灰燼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可怕威壓。
這邊是嫁衣女人的鬼域。
並且還不是普通馭鬼者的鬼域。
而是由數個大型鬼域疊加形成的全新鬼域。
任何落於此處的生靈,都會被鬼域的力量同化,最後淪為此地的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