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凡的內心世界。
無邊無際的黑暗世界,中央區域中,一座古樸滄桑的黑暗古宅矗立此處。
洞的身影,端坐老宅深處的太師椅上。
在他的身後,是全新的寄身靈。
這具全新寄身靈的身體表麵,不再呈現虛幻的姿態,而是有了鮮豔的血肉之色。
在它的周身,正有一團團虛無縹緲的血氣從四周湧來,被它吸納進去,成了它凝聚身軀的血肉。
某一刻,洞睜開了雙眼,眼底深處掠過了一抹綠油油的光芒。
“接下來,又該我出場了麼?”洞嘴角掛著一絲僵硬麻木的微笑,下一瞬,他便緩緩站起了身,想要離開太師椅走到外麵。
一旦他真正的走出古宅,也將代表著再次占據身體的主導權。
隻是他剛來的古宅大門的邊緣,眉頭卻是不由驀然皺起。
隻因,在他的視線中,古宅的外麵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赫然正是張凡的主人格。
此刻的主人格一動不動的站立不動,他的麵容沒有絲毫感情色彩,但卻露出了一抹似哭似笑,無法言喻的表情。
見到張凡的主人格,洞眉頭輕挑,大步走出宅門,可剛一靠近,下一秒主人格便詭異的消失了不見,出現在了更遠處的地帶,依舊露出了一副怪誕的表情,注視著洞。
“你在看什麼?”洞笑著詢問。
但主人格沒有回答,仍是保持著沉默,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注視著他。
洞不喜歡被人用這種目光注視,他大袖一甩,自身掌握的恐怖靈異力量轟然爆發,隻一瞬,便宛若跨越了無窮無儘的距離,呈現縮地成寸般來到了張凡主人格的麵前,抬手就要掐住他的脖頸。
這一次,張凡的主人格不躲不閃,就這麼原地坐以待斃般的等待著。
終於,洞的右手掐住了張凡的主人格,可沒等他用力,詭異的一幕突然發生了。
隻見原本被他掐在手中的張凡,身體忽然開始了碎裂。
如同陶瓷製成的陶偶一樣,開始了寸寸碎裂。
沒等洞搞明白發生什麼,一抹刺眼的金光忽然從張凡的主人格身軀中綻放開來。
金光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刺眼。
不知過了多久,原地再無了張凡主人格與洞的身影。
與此同時,在黑暗的陰影中,憑空多出了一道不可言說,無法想象的模糊影子。
模糊影子由遠及近,逐漸清晰,這是一個麵容完全陌生的年輕男人。
這年輕男人身穿白袍,模樣俊美清秀,碧眼金睛,一頭白發無風自動,他的皮膚白皙光滑,有淡淡的暗金色的電弧,在肌膚的表麵不斷遊走。
男人的臉上洋溢著一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
宛若神明救苦救難,憐憫世人,又似懲惡揚善,嫉惡如仇。
男人的周身繚繞著朦朧混沌的光暈,有神聖偉岸的氣息徐徐擴散開來。
他既不是張凡,也不是洞。
又或者說,他既是張凡,也是洞。
他是兩者的結合體。
他是全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