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上樓的時候就這樣交鋒了幾句,陸時彥還是像在讀書時一樣穩穩的壓製著陳凱。陳凱的臉色明顯沒有開始的那樣燦爛了,他雖然還是掛著笑,但是眼色陰冷。
龍呤閣有彆於其他雅間,可以說是陳凱為自己打造的,是一個不對外的私人領地。就餐的房間中間有一個可旋轉的圓桌和配套的靠背椅,靠門邊有一組黑色皮革的單人沙發和茶幾,靠牆壁上還有一扇緊關著的房門。最初,陸時彥以為是廁所,去過兩三次後,他就知道,陳凱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陸時彥和胡達跟在陳凱的身後進了龍呤閣。龍呤閣的兩個單人沙發上正坐了人在喝茶聊天,一個是四十多歲的胖男人,五官一團和氣,就像笑著的彌勒佛;一個是五十多歲氣質顯得文質彬彬,體型精瘦精瘦的男人。他們看見陸時彥和胡達進了門,忙站起來,打著哈哈。
“陳總經理,朋友到齊了?”胖男人的個子不高,大概還不到一米七,抬頭精明地看著陸時彥說“這位就是你的朋友,不知道怎麼稱呼?”
“陸時彥,胡達。哈,哈!我這兩位發小可都是文化人。”陳凱哈哈笑兩聲,又接著客氣地介紹,“夏滿昌,滿昌砂石廠廠長。丁明,蓉城文化館館長。”
陸時彥也隻是禮貌地點點頭,胡達笑了笑也點頭,因為一臉絡腮胡那笑也不明顯。
夏滿昌就是那個矮胖男人,和瘦高個男人丁明對視了一下,兩人又把目光移到陳凱的臉上,看陳凱還是一臉熱情地樣子,就馬上恢複了常態。
“來,來!早就聽陳兄弟說起兩位,你們是從小光腚玩到大的好朋友,就不用客氣了。”夏滿昌忙閃開讓座。
約八人坐的圓餐桌坐了五人倒也寬鬆,隻是胡達下意識的將椅子靠近陸時彥。
“今天難得遇到時彥在蓉城,大家要吃好·喝好·玩好!”陳凱打著哈哈地說,另兩人忙附和。“是啊,是啊!”
“一會兒吃完,到樓上再休息休息,晚上咱們再接著喝。”夏滿昌接著樂嗬地說,那位瘦高個丁明,大概真是個文化人,略微有點矜持,並不主動挑話題,多數是笑笑附和。
陸時彥接過陳凱遞過來的煙點上,慢慢地吸著,透過煙霧,他在思索,陳凱今天究竟是想乾什麼?他雖然隻是敷衍地說著話,卻十分警惕地不下任何許諾。他又看看胡達,胡達因為胡奶奶管得嚴,所以不吸煙,於是就端著茶杯把嘴占住,也不怎麼說話。陸時彥發現那位文化館館長丁明倒是對胡達很熱情,並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交流,而是丁明的目光像是在注視著一塊可口的食物。
就在這幾人熱絡主動地交談中,菜也陸陸續續上桌了。陳凱打開一瓶五糧液,酒香立即彌漫整個屋子。
一時間你來我往,大家酒也喝了幾個來回。這幾人倒都是“酒精沙場”的人,兩瓶白酒下去後,文化館館長丁明先扛不住了,被禮儀小姐扶下去休息了。
“今天我們還有事情,就散了吧!”陸時彥抬手看看時間,將煙掐滅,站了起來。他差不多喝了有七八兩酒,除了臉有點微微泛紅,似乎沒有其他反應。
胡達隻喝了一點酒,因為在出發前,陸時彥就交代過,他們兩個必須有一個人保持絕對的清醒,所以胡達對外的借口一直都是說心臟功能不好,不能喝酒,推卻不掉時,也隻淺嘗而已。
陳凱想伸手拽住陸時彥,發現自己也有點不勝酒力,隻能無力的用手掌撐在桌子上。
“走···什麼走?就在兄弟這裡···休息,晚上我們接著喝。”陳凱明顯的喝大了,但是發紅的眼睛裡還是沒有掩住凶光。
“就···是,陳總經理這裡的小姐可是······”夏滿昌明顯也是喝大了,說話已經有點無所顧忌了。
“夏廠長,你喝多了!”陳凱突然大聲截斷夏滿昌的話,轉頭笑著對陸時彥和胡達說。
“那好,今天兄弟招待不周,下回······下回再好···好聚聚。”陳凱大概是知道今天的計劃又泡湯了,所以情緒也不高,隻能放行。
陳凱醉眼朦朧無奈地看著陸時彥和胡達開門輕鬆地走了出去後,重重的坐在椅子上,突然用手將餐桌上的東西發泄般掃到了地上,這時酒精似乎才開始發揮了作用。夏滿昌躲閃不及,濺了一身的油漬。
“你瘋了!”夏滿昌氣急敗壞地樣子,也清醒了一點。
“陳總,你的這兩位···朋友,很滑頭啊!”夏滿昌嘲笑道。
“是啊,我是沒有辦法了,你們又能好到哪裡去呢?”陳凱打了一個酒嗝,感覺頭有點昏昏的。
“丁館長也太小瞧胡達了,結果沒有套到什麼話,還把自己給灌醉了。還有你···,沒少喝吧,哈哈哈。”陳凱搖搖晃晃地打開那扇緊閉的房門,進去後又關上了。
夏滿昌也想走出房門休息,但是他發現自己的確喝得太多了,幾乎可以用天旋地轉來形容,於是倒在單人沙發上,立即就進入了睡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