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場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木屋裡還有過這麼一次聊天,也沒人知道人憎狗厭的馬爾福曾經被替換過。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霍格沃茨似乎再次恢複了平靜。
但也隻是似乎,如果忽略掉總是在學校周圍徘徊的黑影,霍格莫德越來越多的陌生人,每天都爆滿的豬頭酒吧……還是很平靜的。
又是一個周末。
凱爾吃完早餐後,剛好在門廳遇到了準備去看魁地奇比賽的馬爾福。
周圍人很多,兩人被擠在一起湧出了城堡,之後又若無其事地各自分開。
馬爾福帶著他的兩個跟班去了魁地奇球場,但凱爾卻並沒有回木屋,而是徑直離開學校,來到了豬頭酒吧。
雖然現在還是白天,但酒吧裡卻依然顯得很是陰暗,而且周圍也坐滿了同樣陰暗的客人。
他們大多都戴著寬大的兜帽,把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
凱爾走到吧台前,找到了正在忙碌的阿不福思。
然後一個乾淨到一塵不染的杯子就被放到了他麵前。
“想喝點什麼?”阿不福思笑著問道。
凱爾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哦,梅林的胡子,你看到了嗎?那個老板……他剛才居然笑了!”
有人說出了凱爾的心聲。
“白癡,你一定是喝多了!”旁邊的人頭也不抬地說道“這個老山羊從來都隻有一個表情,我寧願相信霍格沃茨明天開設黑魔法課程,也不相信他會笑。”
“我發誓我看到了。”那人繼續說道,“真的。”
“好吧,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你不是喝多了,你是假酒喝多了。”
……
兩人在旁邊爭論起來,凱爾也漸漸回過神。
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阿不福思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板著臉,好像每個人都欠他五百加隆一樣。
這就對味了……凱爾舒了一口氣。
阿不福思笑起來的時候太嚇人了,有一種看巨怪教馬人織毛衣的感覺,充滿了違和感。
還是現在這樣好。
“謝謝你……”阿不福思用隻有凱爾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凱爾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阿莉安娜已經來過豬頭酒吧了,估計也告訴了這個強老頭真相。
凱爾搖了搖頭,“我不是為了幫你們,隻是剛好想到了一個可能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嘗試一下。
“說真的,如果她沒能加入那邊,我也就沒辦法了。”
“不管怎麼說,你都幫了她。”阿不福思拿來一瓶滿是灰塵的威士忌,“不像某個人,隻會在周圍轉啊轉的,就是不能解決問題,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白活一百多年,一點腦子沒有……
“而且他居然還敢打我,等著吧,早晚我得還回來……”
阿不福思語氣裡透著對鄧布利多濃濃的鄙視和怨憤。
兩人之間的敵意似乎並沒有因為阿莉安娜的複活而消弭,反而因為之前鄧布利多那一拳,又開辟了一條新的賽道。
凱爾很明智地沒有接話。
這倆老頭怎麼樣都無所謂,彆把他牽扯進去就行了。
阿不福思擦了擦瓶子上的灰,給凱爾倒了一杯。
“嘗嘗吧,正宗的八十年奧格登烈火威士忌,不是那群蠢貨喝的換瓶劣質酒。”
說這句話的時候,阿不福思並沒有壓低聲音,很多人都聽到了。
眾人紛紛投來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什麼情況,現在賣假酒的都這麼囂張了嗎?
一點不帶掩飾的?
“看什麼看!”阿不福思毫不客氣地說道“想喝真的啊,可以。三十加隆一杯,誰要就過來!”
於是,所有人又全都低下了頭。
買不起。
“嗬……”阿不福思冷笑一聲,“五西可還想喝真貨?做夢也不挑時候……”
凱爾繼續保持沉默。
豬頭酒吧之所以受歡迎,除了這裡的環境適合黑巫師接頭,還有就是這些人去不起三把掃帚,隻能來這裡湊合一下。
換個好點的瓶子,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心理安慰吧。
凱爾拿起比三把掃帚還乾淨的杯子,淺淺地喝了一口。
“怎麼樣?”阿不福思問道。
“也就那樣吧。”凱爾抿了抿嘴。
老頭臉一下就拉下去了。
雖然凱爾救了阿莉安娜,但並不代表他可以這麼隨便地侮辱他的鎮店之寶。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巫師懂個屁的奧格登,這可是八十年的……
“沒有一百五十年的好喝。”
凱爾一句話,讓正準備說話的阿不福思又重新閉上了嘴。
因為他不光這麼說了,還拿出了一個看上去更加陳舊的玻璃瓶,阿不福思隻是看了一眼上麵的年份,嘴角就像在跳霹靂舞一樣,抽搐個不停。
真是一百五十年的啊……
不過他很快就想到,凱爾當然能拿到這種酒,畢竟他可是去過1899年的,鄧布利多閒聊的時候還說過,他似乎在那個時候買過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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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我打賭它一定沒有時間沉澱的味道。”阿不福思梗著脖子說道。
“不一樣,工藝不一樣。”凱爾搖了搖手指,“一百五十年前的這批貨,是奧格登最具天賦的釀酒師的作品,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才有了所謂的……奧格登烈火。”
凱爾晃了晃瓶子,裡麵的酒仿佛燃起了烈火,在混濁的玻璃杯上映出了一抹赤紅色。
真正的烈火威士忌,是真的有烈火,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變成了一個品牌。
“賣我一瓶……”阿不福思眼睛都挪不開了。
“一口價,八百加隆。”
“八百……”阿不福思瞪著眼,“你怎麼不去搶。”
“這話說的,搶錢多慢啊,還有風險。”凱爾說,“你到底要不要,我先說好啊,八百還是友情價,要是在我店裡,少於一千都不可能讓你看。”
“買!”阿不福思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這個該死的奸商。”
“彼此彼此。”凱爾笑得很開心,並把自己的變形蜥蜴皮袋遞了過去。
沒想到啊,這趟出來還能順便完成一筆交易。
阿不福思拿錢去了,嘴裡還不停嘀咕著什麼,好像是什麼,白癡,蠢貨,白回去一趟……之類的。
沒過多久,阿不福思回來了,沒好氣地把皮袋扔給凱爾。
“說吧,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
凱爾打開皮袋看了一眼,這才心滿意足地把它收起來。
“一點小事,幫忙注意幾個人。”凱爾說,藏在袖子裡的魔杖輕輕動了一下。
“閉耳塞聽!”
“我這裡最近每天都是滿的。”阿不福思抬了抬眼皮,“我不可能看著他們所有人。”
“不是所有,幾個就行了。”凱爾說,“角落裡的那個大個子,靠門坐著的女巫,還有正對麵桌子上的三個。”
“他們都是食死徒?”
“嗯,貨真價實的邪惡巫師。”凱爾說,“馬爾福從克拉布和高爾那裡套來的消息,這些人都不止一次用過殺戮咒,也是最棘手的幾個。”
“馬爾福?”阿不福思挑了挑眉,“就是想殺鄧布利多的那個小子吧……他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套出來消息?”
看樣子,阿不福思也是知道內情的。
“他好像是把自己的秘密任務公開了,並以此取得了克拉布和高爾的信任。”凱爾說,“算是意外收獲吧,我也沒想到馬爾福這麼能乾。”
“你們想讓我怎麼做。”阿不福思問道。
“看著就行了。”凱爾說,“他們還在這裡,就意味著食死徒沒有什麼動作,也不需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