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接過雲澈用冰靈力做的水果沙冰,寧昭眉頭微挑,頗為訝然。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雲澈這麼好說話的。
都不用她開口拒絕,人家自己都把自己定位找好了,這特麼她還能說什麼?
“你既是都想得清楚,那我也不會多乾預你什麼,但有些話還是要明說一遍。
我並不喜歡你,而且修唯我道,最愛的隻會是我自己,給不了任何人同等的深情厚誼。
此番謝你厚愛,如今你一時想不開也無妨,但若哪日阿澈另覓得佳偶,我定唔……”
‘奉上厚禮’四字被塞進口中的烤肉堵住,沒能說出來。
雲澈難得失了分寸,做出打斷旁人說話的不禮貌之舉,語氣狀似輕快道:
“雖說我一貫是溫和隱忍的性子,但其實也是會傷心的,你的拒絕我收到了,餘下的話,便不要說出來了罷。”
不讓人為難是他的教養,但想要爭取她的心是他的本能,理智與情感的拉扯,他不是次次都能讓理智占上風的。
“我不欲為昭昭帶來困擾,你拒絕我無妨,但萬莫如此坦然的說出‘若我另覓佳偶,你待如何如何’這種話。”
這比乾脆的拒絕更傷人,他是人,心也是會疼的……
側過身子與寧昭對視,雲澈眉眼微彎,滿目星河似是皆在眼底:
“沒有什麼佳偶,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此心唯你,再無旁人。
昭昭你告訴我,是否一定要‘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懂事的孩子便無人疼’呢?
若當真如此,那我便求一求,盼昭昭哪日能回頭看看我,可好?”
聲線不再清潤,而是略顯低沉。
而最後一句微微放緩的語調,帶著些許誘惑與可憐的意味,就像是早春的白玉蘭,花色潔白耀眼優雅大方,待湊近一聞,才發現這花清香陣陣能勾人心魄。
不得不說,平時溫柔慣了的人,突然白蓮一把,不僅不違和,還頗為惹人憐愛。
點點頭表示明白,寧昭將空了的碗塞到雲澈手中,
“吃光了,要不再做點?”
嘩啦~
原本溫柔、深情的氣氛,因著這句話通通碎了一地!
不光如此,寧昭還語氣誠懇的加了一句:“挺好吃,真的。”
雲澈是冰靈根,這和寒冰蠱還不同,他做出來的冰是涼爽,寒冰蠱是帶著寒毒的寒氣。
“嗬嗬~,好。”
輕笑一聲,掩去那藏不住的失落,雲澈坐直身子,再次拿出幾個靈果給寧昭做冰碗,不過這次他沒放碎冰,而是澆了些冰鎮的牛乳和些許蜂蜜,
“冰的女子不宜多用,一日一碗便夠了,這次吃這個罷。”
道了聲謝伸手接過,寧昭沒再說什麼,隻是不緊不慢的用勺子一口口吃著冰碗。
相信嗎?
相信。
動容嗎?
一丟丟。
愧疚嗎?
嗬,根本不可能!
她不接受某個人,不過是因為生性涼薄最愛自己,而非害怕吃愛情的苦或者不相信男人之類的。
隻有軟弱重情之人,才會因為害怕受傷而患得患失,從而猶豫不決,不敢去愛。
但很明顯,寧昭並不是這種人。
對於“情”之一字,不管是親情愛情亦或是友情,她都是相信它們真實存在的,隻是得到“真情”的人是少數罷了。
她倒是不怎麼懷疑幾人對她的心意,但正因為如此,才更要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