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域平原上,寧昭在那舌戰群儒努力求生,歸元宗的上空,同樣是電閃雷鳴,劫雲密布。
烏壓壓的黑雲將原本的白晝渲染成黑夜,幾乎籠罩住整個歸元宗,其中以弟子渡劫處的劫雲最為密集。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
臨川一身白衣早已破損的不成樣子,雷劫在上麵留下一道道漆黑痕跡,同時暴露出那血淋淋的傷口,血肉外翻,深可見骨。
唯手中彎月刀雪白鋥亮、寒光湛湛,彌漫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煞氣。
如今還剩下最後五道劫雷,若撐過了,自此他便是東天域明麵上唯一的大乘期道君,若撐不過,雷劫之下會魂飛魄散,再無來生。
劫雲中雷點滾滾,時不時發出陣陣轟鳴,卻又遲遲不肯降下,似乎是在醞釀更大的威勢。
雪色彎刀被鮮血淋漓的手緩緩揚起,刀尖斜指上空,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狂妄的弧度,雖未說一句話,挑釁之意卻是儘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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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域平原上,被熄火的幾人氣到的明蒹葭,這會隻得親自上陣,
“無論如何,你殺我徒兒與神農穀親傳大弟子一事是事實,心術不正之輩,自是不配進入中原。
今日諸位道友也看到了,此子如今修為不高,行事便敢如此張狂,說話口無遮攔以下犯上,且還性格偏激出手狠辣,就應當剝奪其名額,以免養虎為患,將來反噬我人族。”
中原,那可是上古神族遺址,也是後來巫妖大戰的主戰場,雖說或許危險重重,但機緣也必定逆天。
如今她們合歡宗已經與寧昭結下死仇,若真放任她去走上那麼一遭,那還不似蛟龍入海,縱虎歸山?!
等她成長起來,她們合歡宗還能有好果子吃麽?
周圍一片安靜,都在或看戲,或在心中分析利弊。
而聽明蒹葭這麼說,其餘幾人心思又活絡開了。
對啊,即便今日無法定這寧昭的罪,那也要擼了她的秘境名額,不可放任其成長起來。
“啪啪啪~”
不等幾人開口,忽然響起的掌聲引起所有人注意,顯得頗為突兀,是寧昭在鼓掌。
“漂亮,明宗主這一手雙標玩得是真漂亮啊。
照你這麼說,你家弟子搶劫我、要殺我,我就得忍著,還手就是心術不正。
而你家率先出手的徒弟,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居茅廁而不臭’的仙女唄?
明明就是一個彼此競爭殺人與被反殺的問題,硬是讓你上升到人族大義這種高度,這帽子給我扣得比黑白無常的都高,怎麼滴,你是活閻王啊?”
不著痕跡的解釋一番順便懟完人,寧昭直接扯下對方的遮羞布:
“說來說去,你不過是眼紅我的秘境名額,那我倒想問問,若我這名額真空出來了,您幾位打算怎麼分呢,嗯?”
渺音宗已經出了一個聞人雍,倒不是太過關心這個名額,但其他幾人原本剛要變齊的心,這會因著寧昭這句話再次散開。
他們不傻,不是不知道寧昭這是陽謀,是在挑撥離間,但關鍵她說話雖然難聽,可還真沒錯!
自己冒著得罪歸元宗的風險把人擼下來,最後如果卻啥好處都沒得到,這不是純純大冤種麼?
被戳中心事並且再次被懟,暴怒的明蒹葭已經不想再聽她開口,手中靈力外放成爪,直接朝寧昭抓去,
“少在這巧言令色,你區區元嬰膽敢以下犯上口出狂言,還接連害死我兩位徒兒,今日本座定要取你性命!”
修仙界,終歸還是強者為尊,道理隻有強者想要跟你講的時候才會有用,否則說再多都是徒勞。
一旁的白露早就在暗自提防,見狀手中寒霜瞬間出鞘,將飛來的靈力爪擊碎。
一擊不成,明蒹葭還待出手,卻被幾道聲音齊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