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的話無一人敢回,全都嚇得哆哆嗦嗦如同鵪鶉,全場一時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這會不管誰回話,回啥話,都不對!
畢竟他們雖然保下了寧昭一條命,可為了明哲保身,放任明蒹葭胡攪蠻纏要擼對方名額也是事實,看著實力懸殊的二人打賭也是事實。
這可是大乘期,真要一句話惹怒了,他們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人家一個手指……
“師尊,你要再早來那麼一刻鐘就好了。”她就不用應下這勞什子賭約了。
寧昭似委屈似遺憾的語氣,打破了這緊繃的氣氛,讓所有人都齊齊鬆了口氣。
頗為嫌棄的給寧昭掐了個淨塵術,臨川抬手拍了拍她的頭,
“莫要再演了,為師這不是來了麼。”
“師尊,他們以大欺小欺負徒兒。”
對於給家長告狀這種事,寧昭做的甚是得心應手,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而原本鬆了口氣的眾人,心又因著寧昭這句話再次提起,大氣都不敢喘。
“渺音宗的落井下石,風家的想搶我名額,丹宗的蘇合從您閉關後就一直使陰的針對徒兒,神農穀的也因為死了親傳找我麻煩,還有明蒹葭那個瘋婆子,她想殺我給她徒弟償命,還想作廢徒兒的名次。”
一口氣把該告的狀告完,寧昭將“小人得誌”四個字發揮的淋漓儘致。
有自家師尊這麼個大靠山在,寧昭這會隻覺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身上的傷似乎瞬間就好了一半。
隨著寧昭口中每點到一個人,就有人把頭顱壓的更低一些,生怕下一個丹田被廢的就是自己。
根據各宗穿的弟子服以及每個人的神態,臨川很輕易就分辨出了自家徒弟說的都是誰,大手虛空一握,幾道靈力鏈自手中疾射而出,纏著幾人脖子將人拽到了寧昭身前,包括還在崩潰的明蒹葭。
“就是你們幾個恬不知恥,以大欺小為難本君徒弟?”
幾人麵麵相覷,不敢回話卻又不得不回,躊躇一番,最後還是最為了解臨川師徒的渺音宗長老最機靈,率先開口道:
“方才言語間對寧仙子多有得罪,仙子有怪莫怪,如今眼看就要進入中原,仙子如今身體負傷可不妥。
在下有一瓶五千年的碧玉髓,願意送給仙子以作療傷用,不知寧仙子意下如何?”
不得不說,這渺音宗的長老還是頗有眼力見的,而且相當能屈能伸。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根本沒資格跟臨川對話,他說的話,怕是對方聽都不會聽,還不如識相點給當事人道歉。
一個煉虛強者居然自降身份,對寧昭一個元嬰期好言賠笑,不要臉之餘也屬實是個人才了。
寧昭也知道,對她不滿之人單靠殺是殺不絕的,極端的手段,隻會如同當初去渺音宗踢場一般引發一係列的後續麻煩,還讓自己險些自食其果,陷入怪圈無法證道。
因此這會她倒也沒把事做絕,隻是開口說了句,
“碧玉髓放哪了?你直接把那一整個儲物戒給我,今日這事便算翻篇了。”
一整個儲物戒,聽起來可能沒什麼,但要知道,一個人最多能有幾個儲物法寶?
能進煉虛強者儲物戒的,能有差的?一個儲物戒裡又能放下多少東西?如果實在想象不出來,帶入下寧昭的儲物戒都有啥存貨就能知道了。
所以她這要求聽起來輕描淡寫,實際上於對方而言,已經是大出血了。
然而再肉疼,該給的東西還是得給,畢竟出點血總比被廢了丹田強吧。
見渺音宗的長老如此,其餘幾人也有樣學樣,一人貢獻出一儲物戒送給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