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不遠處薛辭的身影已不在原地,泰淵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這小子此次還算機靈。
小師妹啊,師兄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
為了能給寧昭多爭取些逃跑時間,泰淵繼續與眾人周旋:
“說得倒好聽,你們不過就是想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可憑什麼就要犧牲我歸元宗的弟子?”
聽出泰淵的庇護之意,蘇合同樣寸步不讓,
“就憑她是半妖,是妖族奸細。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等是人族,何以要為她這個異族半妖,而放棄我們人族飛升的希望?”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哪怕今日寧昭是個人族,但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依舊會選擇送對方去死。
如今他們倒還有些慶幸,慶幸寧昭的身份是半妖,如此便能更加理直氣壯些。
“嘖嘖,這人族可真是虛偽,既要實際利益,又要好名聲。”
遠處看戲的初一忍不住吐槽這麼一句,換來初二初三初四幾個人的齊齊點頭認同。
沒錯,這種偽君子還不如真小人呢。
最起碼真小人隻害人,偽君子害完人還要再膈應人,最好是彆人還能再說句謝謝他。
嘔~
幾人站在提前選好的位置上看戲,同時還不忘放出留影石記錄著畫麵,回頭好拿回去給自家魔尊看看。
趁著自家師父還在和那群人周旋,薛辭駕著飛行法寶快速來到攬月峰,直接降落在了瑤台水榭門口。
見薛辭臉上是少見的慌張,寧昭咂咂舌,將手中茶盞擱在一旁,
“阿辭,你這是被狗攆了?”
用力搖搖頭,薛辭儘量言簡意賅,“小師叔,師父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外麵來了好多人。
他們說你是身負女媧血的半妖,真實身份其實是妖族派來的奸細,還說隻要拿你獻祭,飛升通道就能重啟。”
一口氣說完重點,看著寧昭麵無表情的臉,薛辭抿唇問道,
“小師叔,他們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妖族和林夕閣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對於這一天的到來,寧昭曾在腦海想過無數遍,如今真的來了,她一直懸著的心反而詭異的放下了。
抬手自發間摘下困龍藤,寧昭似是喃喃自語道:
“我想…除了我是奸細這一點,彆的…大概都是真的。”
她也沒想到她的血還有這麼大作用。
妖族這一手牌,著實打得妙,她不知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若隻是單純針對她的話,那他們的確贏了。
不說其他,單說她身負女媧血、獻祭她就可以重啟飛升通道這一點,就足夠整個人族出動拿她了。
如此看來,說不定師尊也是被人故意引走的,隻為讓她孤立無援。
親耳聽到寧昭承認,薛辭還有些無法置信,
“可半妖不是不能通過正常途徑修……”
說到這,薛辭又頓住了。
也對,小師叔不是普通半妖,她是血脈返祖的女媧後人,能像他們人一樣修煉也不奇怪。
君不見其他半妖都有妖族特征,但小師叔就沒有呢。
“師兄的意思我懂了,我這便離開,隻要我人不在歸元宗內,他們不會拿你們如何的。”
她的命是命,其他弟子的命也是命,泰淵身為一宗之主要顧全大局,自然不可能為了她一人而用全宗門弟子的命去填。
就算他們真的願意拚死相護,那歸元宗一個宗門也敵不過整個人族,最後她還是要被抓走,既然如此,何苦讓這些真心對自己好的人白白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