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峰這兩日如同被囚於醫院的孤島,四周寂靜無聲,唯有病痛如潮水般洶湧,將他淹沒在無儘的痛苦之中。
他的母親,陳婉茹,因為他變態的想法,已對他心灰意冷,拒絕踏入這充滿消毒水味的病房,就連電話也不願接聽。那份曾經的母愛,如今已化作冷漠與疏離,如同冬日的寒風,刺骨而冰冷。
昨日,一位年輕的小護士前來為他換藥。
呂天峰儘管第三條腿已經廢了,可還有著變態心理,趁機想占小護士便宜。
沒想到,小護士見過的男人,比他吃過的鹽都多,根本不怕他,甚至一臉嫌棄朝他豎大拇指,說他是個廢物。
這是呂天峰最無法容忍的侮辱。他憤怒至極,卻無力反抗,隻能靠砸東西來發泄心中的怒火。
醫院方麵在得知此事後,雖然心疼那些被毀壞的物品,但考慮到陳婉茹已經表示會照價賠償,便也沒有過多追究呂天峰的責任。
早上還在睡夢中,呂天峰就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呼喚,把他吵醒。
呂天峰睜開惺忪睡眼,不耐煩開口,“誰啊,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他現在下半身癱瘓,連那點樂趣也沒有了,隻能靠睡覺來打發時間,所以在有人吵醒他之後,才會這麼難受。
“你就是呂天峰?”迪讚法師再次冷冷問道。
沒來華國之前,他隻和師弟波萊聯係,和呂家人並無交集。
師弟死後,呂家派人聯係過他,所以他知道呂家現在隻剩下個呂天峰在外麵,所以才來醫院找呂天峰的。
他迪讚也不是聖人,雖說為師弟報仇,可師弟當初是拿了呂家的報仇,所以才被仇家所殺。
不出意外,殺死師弟波萊的人,也是呂家的仇人。
既然要給師弟報仇,何不趁機再敲呂家一筆,兩全其美。
呂天峰看著麵前長相陌生的男子,長期養成的大少爺脾氣,本來想讓他大罵對方,可突然想到對方的長相,讓呂天峰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個可能。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你……你是……波萊法師的師兄,迪讚法師?”
波萊法師死後,呂博文跟他提過,對付王大壯,還有一招後手,就是波萊法師的師兄,迪讚法師。
看到迪讚的東南亞長相,他便有了這層猜測。
迪讚法師的表情平靜如水,沒有過多的情緒波動,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麵前的邋遢男子,看起來頹廢至極,估計身上也沒多少錢財,讓他提不起一絲興趣。
他甚至想轉身就離開。
然而,呂天峰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心中的絕望瞬間被希望取代。他掙紮著,試圖站起身來,卻因為身體的殘疾而跌倒在地。
但他沒有放棄,掙紮著爬向迪讚法師,雙手緊緊抓住了對方的衣角。
“迪讚法師,您終於來了!”呂天峰的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哽咽,“您一定要為波萊法師報仇啊……他死得那麼慘……”
他的演技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儘致,仿佛真的在為波萊法師的死而悲痛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