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天大陸的人對妖還是比較抵觸的,他們決定找一個比較安穩的地方生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想逃避。
無顏麵對那些曾經的同門,還有阿嫵,此生不再相見最好。
因此他們就來到幻海大陸定居,他與明嫣去過其他大陸,再也沒有回過靈天大陸,也沒有遇到任何熟悉的人。
直到蘇婉的到來,他才從她身上感受到了故人的影子。
酒一喝多,司澤就拍著胸脯說他一定要弄出煙花來,放給他們兩個看,就一直在那搗鼓。
不知不覺中他身子一歪,躺在毯子上呼呼大睡了。
“阿堯,你看,司澤做什麼都是三分熱度,還大言不慚地說今晚一定搗鼓出煙花來,這才沒有多久就睡過去了。”
謝景堯輕笑一聲,“你說的也不全對,他分明對練劍很執著,讓人頭疼。”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蘇婉被他的笑容晃到了。
其實彆看謝景堯與他們相處時,人非常溫和,但是他並不愛笑。
他這一笑,整個人如沐春風,像一塊會發光的美玉似的,非常吸引人。
就是可惜看不到他的眼睛。
總是讓人想探究他白綾之下那雙眼睛長什麼樣。
“知道他這麼執著,你還弄陣盤給他練劍,要我說你應該多揍他幾頓,他應該就不會那麼執著了。”
“不會,他有他自己的堅持,我們認為對的,不一定是對他好,況且他也沒有荒廢符籙。”
蘇婉想想也是,有些人你越反對他反抗得越厲害,每回司澤找她練劍,她一個沒忍住就揍他,他嘴上雖抱怨她下手狠,但第二天還是依舊來找她對練。
誰沒點愛好了。
仔細一想,她還真的沒有什麼特彆的愛好,以前就一心練劍,提升修為。
蘇婉往後一靠,側頭看著他,“我覺得你應該多笑一笑,你笑起來更好看。”
聞言,他微側頭,“你也一樣。”要是笑起來就不會看著那麼冷了。
蘇婉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你這話和阿璃說的一模一樣,她自己也不是那麼愛笑,卻這麼說我,我現在變了很多。”
她語氣有那麼一絲惆悵。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雖然她沒有點明,但謝景堯還是聽懂了。
他反問“不覺得我心思深沉?情緒內斂的人最不好對付。”
“也有好的一麵,不愧於心就行,好人與壞人是沒有定性的,就連我自己也不敢說自己是好人,咦,你看遠處,竟然有幽曇花,開了,真美。”
謝景堯放出神識,首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一張瑩白的瓜子臉,她眉眼飛揚,不像平時持劍時那麼冷冽。
臉上有一抹紅暈像抹了胭脂一樣。
神情愜意慵懶,像他師弟以前養的那隻白貓似的有幾分可愛,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副模樣。
她轉過臉望著他,他看到一雙水霧霧如秋水般的清澈的眸子。
“你在看我嗎?”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挺好奇你眼睛長什麼樣,到時候你眼睛能看見了摘下白綾時一定要讓我第一個看到。
阿璃和我說她和宴家二長老學了針灸術,還有醫理,你的毒她或許可以解,要是一時解不了也沒有關係,她最喜歡研究這些,說不一定她會有辦法。”
她沒說也可以讓宴家二長老替他看一下,不過他們現在還沒有接觸宴家,不了解情況。
要是不能和平把阿璃帶走,一切都是空談,看情況再說。
“嗯,好。”他輕聲應道。
“這鄢山的夜景還挺美的,他們倒是會選地方,我們看幽曇花吧,要不然它們要凋落了,司澤沒眼福了,不過像他這種大老粗是不懂欣賞的。”
司澤萬萬沒有想到蘇婉吐槽他是一個大老粗,還說他的長相與行為也不符。
他隻要不開口說話就一切都好。
白色的幽曇花在緩緩地綻放,在月光的照射下以最美的姿態迎著夜風,留下它們最美的那一刻。
夜風吹來,隱隱帶著一股花香。
他們兩個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享受片刻的寧靜。
第二天,司澤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一邊吃東西一邊看日出。
兩人的背影很和諧,看著很般配,看著這一幕,讓人不忍心打擾。
他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你們這是一夜沒睡,好雅興,居然在看日出,這樣好像一對愛侶。”
蘇婉頭也不回地道“你很羨慕,誰讓你睡得像死豬一樣,一點反應、警惕心都沒有,也不怕被人賣了。”
“這不是還有你們,有你們在,我安全感十足,團團也還在睡,你怎麼不說它。”
“出息了,和一隻靈獸比,快點收拾,要出發了。”
蘇婉往明嫣的洞府走去,火紅狐狸半死不活地躺著,她也沒有多看一眼,直接把鐘罩收了。
眼前一亮,宗淩對上一雙淡漠的眼眸。
才一個晚上他就憔悴了不少,唇色蒼白,眼裡都是血絲。
他猛地站起來,有一股眩暈感,差點摔倒。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隻慘兮兮的狐狸,心神大震,“嫣兒。”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