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辦事效率很高,能呆在這裡的人記性不僅要好,全部的靈草都要認識,它們的位置都要記清楚。
“好了,你的靈草。”
他在單子上的每一種靈草後麵打了一個勾,最後統計價格。
蘇璃掃了一眼價格,檢查了一下靈草才付錢。
藥徒收好靈石後,在單子上蓋了一個章,又寫上他的名字,日期,把單子複拓了一份保存好。
他把原單子還給蘇璃。
看到蘇璃把靈草拿回來後,就開始調藥,蘇婉走過去,“阿璃,我要做什麼?”
“阿姐坐這休息就好了,需要幫忙我會說的,這活你乾不來,調藥要很精準,差一毫一厘藥效都不一樣了。”
“好,你不用管我,我就坐在這裡陪你,看著你乾活。”
蘇璃花了一炷香時間才把藥調好。
她拿出一個測溫度的法器放入水裡,每當達到一個溫度,她就放一種藥材下去。
這是相當精細的活。
謝景堯覺得等了起碼有半個時辰,蘇璃才說話。
“好了,把衣服脫了下去泡,先泡一個時辰,我再給你施針,再換藥繼續泡。”
蘇璃拿出銀針消毒,看他不動,她又道“脫啊,愣著做什麼?不用脫光,穿著褻褲就行了,為了讓你的身體能更好地吸收這些藥,需要大麵積的接觸,所以最好把你的褲子弄短些。”
看她說得這麼直白,催謝景堯脫衣服,蘇婉都覺得有些害臊,想提醒她彆說這麼大聲,像是逼人家脫衣服似的。
謝景堯捏了一下腰封,他從來都沒有在彆人麵前寬過衣,更何況是在兩個姑娘麵前,所以他才有些遲疑。
他不是一個扭捏的人,他有些私心,並不想讓蘇婉看到那個模樣的他。
他覺得耳朵有些熱,很不自在。
蘇璃的心裡活動可不比他們兩個多,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害臊的。
雖然有些猶豫,謝景堯還是呼了一口氣,咬牙解開腰帶,褪下身上的衣服,脫了褲子。
他快速的走進藥池中,不過被蘇璃攔住了,“先把這顆靈丹吃了再下去,要不然你會受不了的,露一個頭就行了。”
他抓起靈丹塞進嘴裡,連忙踏進藥池中,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這才把褲子挽到大腿根。
看到謝景堯光著身子的時候,蘇婉終於明白他剛才為何遲疑了。
估計他是不想讓她們看到他身上的傷。
他長得很白,所以身上的傷很明顯,深入骨頭的傷疤,傷痕累累,無數傷疤顯得猙獰恐怖。
每一道疤都證明著他經受過非人的折磨。
雖然他說的並不是很詳細,但他所遭受的和她上輩子被人抽血剝劍骨的那種折磨是一樣的。
他的痛苦是反反複複的,要是沒有毅力肯定撐不過來。
蘇婉猜的沒有錯,隻要謝景堯身上的毒一日不解,他眼睛一日不好,就要被反複地折磨著。
對他下手的人,可不會讓他輕易的死去,死太容易了,活著才難。
特彆是成為一個廢人的人,從天之驕子變成廢物,沒有多少人能承受這種落差,日日夜夜被疼痛折磨,很容易頹廢。
估計那背後之人看到他沒有墮落不堪,傲骨沒有被折,還站起來了,恢複了根基,他肯定很惶恐。
謝景堯很強,不是說他的修為,而是心理素質強大,有意誌力,當然了他還這麼年輕就修到出竅了,從各方麵來看他確實很強。
剛碰到水的時候,謝景堯覺得很燙,不過吃了靈丹後他就覺得很舒服。
每一次他泡藥浴都去了半條命,非常狼狽,他以為這次也一樣。
他不想自己最虛弱的模樣被蘇婉看到,但蘇璃又讓蘇婉留在這裡,他也不好開口讓她出去。
不過這次他想多了,蘇璃調的藥都是最好最溫和的,不會讓他覺得痛苦。
謝景堯隻是覺得忽冷忽熱的,但這種感覺並不難受,也沒有經脈被撕扯的那種痛苦。
從忽冷忽熱到最後身體暖洋洋的,像是有一隻溫熱的手在撫摸他的經脈,讓他很舒適。
他變得昏昏欲睡起來。
蘇婉一直盯著謝景堯看,蘇璃則是繼續調藥,時不時地看一下他的情況。
“阿璃,阿堯怎麼了?不是疼暈過去了吧?”
“沒有,隻是藥效起作用了,泡我的藥不會痛苦的,他又不是吃不了苦,阿姐這麼緊張他,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蘇婉下意識否認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隻是朋友而已。”
蘇璃瞥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道“真的隻是朋友?那你臉紅什麼?還一直盯著他看,我看你緊張他超過了朋友,是未來姐夫沒得跑了。”
謝景堯打了一個盹就聽到蘇璃調侃蘇婉,他更加不自在了。
“你可以閉嘴了。”
“惱羞成怒了。”
“我看是你情竇初開了吧,我問你,你對宴少主有什麼看法?你彆忽悠我,彆說你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什麼心思與我何乾,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就是太愛瞎操心了。”
她這樣說她就知道她對宴煜溪不心動,她放心了不少。
“我不乾預你找道侶,但必須元嬰以上才能找,一百多歲再找。”
“我看是你想找道侶吧,之前還亂撮合我和彆人,現在又不讓我找道侶了,我才不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