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碗的邊緣,有些燙,他吹了吹才開始喝。
入口就是很苦,還有點腥味,之前蘇璃給他喝的藥從來沒有這麼苦過。
這十年來他喝過不少藥,有藥丸,藥汁,沒吃過蘇璃開的藥之前,他所吃的藥都是苦的。
自從蘇璃給他調養身體,解毒後,他所吃的藥都不苦,現在卻比黃連還苦。
不知是不是他敏感,總覺得蘇璃對他很不爽,他不知是哪裡得罪了她,他試探了一下,好像是他的錯覺。
“阿璃姑娘,是不是換藥了,我隻嘗出了三味,有甘靈草、杏露草、刺根草,其他的就嘗不出了,不過怎麼還有一股血腥味,難道你放了什麼血?”
蘇璃感歎他的敏銳,久病成醫,對於藥理方麵謝景堯懂得不少。
在解毒,調養的這段時間他也向蘇璃請教了不少問題。
“確實是換藥了,會比之前的苦一些,你覺得有血腥味那是我加了五兩的苦腥鹹梅草。”
蘇璃騙他的,苦腥鹹梅草確實有腥味,但這味藥是為了掩蓋蘇婉的血。
蘇婉的血效果很大,她的血是腥甜味的,為了不讓人發現,蘇璃可是費儘了心思才選擇用苦腥鹹梅草。
經過幾次試驗後,蘇璃精確地掌握了要多少血效果最佳,不會浪費。
有了蘇婉的血最棘手的,要同時解的那兩種毒,就是附骨魔毒和百日笑都可以解了,威脅不到他的性命了。
其中還有兩種毒他們還沒有查出來是什麼,還沒有辦法替他解毒。
想到要用她阿姐的血,她就看謝景堯不順眼,就把藥弄得苦苦的。
自從藥裡加入蘇婉的血後,所有的事情都是經過她的手,她從不讓彆人碰謝景堯的藥。
也是避著彆人給他喝藥。
就算二長老對她很好,他品性不錯,但是為了蘇婉的安全著想,她不能冒任何的險,絕對不能讓彆人知道她的血的特殊性。
關於蘇婉所有的事,她都很謹慎。
“喝完了嗎?喝完了就把碗給我。”
明明他可以順手洗碗的,但蘇璃卻不讓,謝景堯有些疑惑,但他又猜不到她的心思。
蘇婉的心思就比較簡單,好猜,他們相處越久就越有默契,與她相處比較輕鬆。
而蘇璃就是讓人看不透的人,想到宴煜溪的心思,要是他想討得她的歡心估計很難。
蘇璃可不管謝景堯有什麼心思,她用熱水把碗洗了一遍,又用她特製的清潔液再洗兩遍。
她做事一向細致,可不想留下什麼痕跡。
像她和二長老,隻用聞藥的殘渣就可以猜出都用了什麼藥。
要是不把碗洗乾淨,被二長老一聞,他肯定知道她加了血進去。
他對醫術那麼癡迷,肯定會問她,查到底。
在謝景堯泡藥浴的時候,二長老進來了。
用了蘇婉給的藥膏後,謝景堯身上的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疤已經好了,現在他身上一點疤都沒有了。
他給謝景堯把了一下脈,不住地點頭,“嗯,恢複得不錯,雖然不能把身上的毒全都解了,但致命的隱患都解決了。”
謝景堯溫聲道“晚輩是托了前輩的福,這段時間前輩費心了,前輩的恩情晚輩銘記於心,不知如何報答,今晚做幾道拿手小菜讓前輩嘗一嘗。”
聞言,二長老笑了笑,“你小子很上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爽快的,上次的百花釀還不錯。”
“晚輩再送前輩十壇千年百花釀。”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好這一口了,有你們兩個我有口福了,不過你該感謝的是禾丫頭,都是她費心替你解毒,替你調養身體的,她修為這麼低,要是有事你多護著她點。”
“前輩請放心,晚輩省得。”
三個月的時間快到了,他們就要離開了,蘇璃在醫術、毒術方麵的天賦,讓他驚歎,越知道她的能耐他越不舍得放她走。
可惜偏偏她已經拜師了,又不肯多拜一個師父。
“禾丫頭,你又改了什麼藥方?效果這麼好,給我看一下,來我們到裡邊說。”
二長老說著就把她拉到裡間,探討事情。
另一邊,蘇婉和司澤滿載而歸。
司澤拉著蘇婉去衣閣買衣服。
蘇婉覺得很奇怪,司澤一向不注重穿著,居然有興趣來挑衣服。
“你怎麼想著來買衣服?”
“路過就想進來看看,他們南海域的衣服很有特色,入鄉隨俗,我們也試一下,我看你們的衣服也不多,幫謝兄和阿璃也挑幾件。”
她還以為這個家夥開竅了,對哪一個宴家女弟子上心了,原來不是。
好吧,他都是想一出是一出,興致來了而已,是她想多了。
每次和司澤出門,他都是買買買,購物能力讓她佩服。
他們兩個剛走到宴家附近就看到一個熟人。
“蘇婉,你看,是宮少主,他怎麼來了?”
他們快要離開宴家了,他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