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知風徹底繃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她是標準的世家女,從小就學習禮儀,她的禮儀刻在骨子裡了。
她們講究的是笑不露齒,笑得比較矜持,說話不能太大聲豪放等,要不然會被彆人說粗鄙。
她下意識地掩唇,笑吟吟地道“我才發現原來你這麼促狹的,這麼幽默風趣,我又發現你的另一個優點了,每次見到你都會有驚喜。”
“多謝誇獎,也是第一次有人誇我幽默風趣的。”
她掏了掏耳朵,又道“要不是看到你嘴巴在動,我還以為自己幻聽呢。”
秦劍軍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心道“原來她也會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區彆對待。”
想到這他有些失落,他打招呼道“知風姐。”
秦知風收斂了笑容,點了點頭,“我的朋友到了,我自己招待,你們去忙吧。”
女弟子有些依依不舍,她還想與秦知風多呆一會兒。
雖然大家都是秦家弟子,但級彆不一樣,他們幾十年都不能見秦知風一麵,她大多數都是在閉關,除非是什麼重要的場合她才會出現。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他們兩個嘀咕道“原來知風也會笑,而且笑得這麼開懷,爽朗,與平時很不一樣。”
“雖然我隻見過知風姐幾次,但現在看到她,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很有朝氣,很有生機,讓人看了覺得歡喜。”
女弟子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也說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好事相近了吧,成親了就能煥然一新嗎?”
她搖了搖頭,覺得不是這樣的,身為世家女,她懂得世家女的命運,要是沒有價值,很容易被舍出去聯姻。
這些事,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她也不是十多歲的小女孩憧憬愛情,奢望愛情,能力高修為高才能有話語權。
作為世家女,大多數的人都不單純,不懵懂,除非身後的父母很強大,疼愛自己的子女,有人護著的人才會無憂無慮,純真,做事沒有顧慮。
蘇婉他們跟著秦知風往裡走,走過一個月形拱門時,天空飄來很多花瓣,陣陣香味傳來,很美。
花瓣落到他們身上,蘇婉忍不住伸手去接。
“花瓣雨,你們從哪弄來這麼多花瓣?到處都是花,真美,連空氣都是花香味。”
秦知風也抬手,有兩朵花瓣落到她手裡,她把花握在手裡,“我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應該是哪個機靈的師妹想的,雖然成親的是我,但我什麼也不用做,嫁衣自有繡娘做,我還是與往常一樣雷打不動地修煉。”
“什麼都不用做?隻等著做新娘就好了?你不用繡什麼東西給駱三公子?”
“不用,咱們修士又不像凡界的凡人成親那樣繁瑣,講究,不過我繡了一對荷包,他一個我一個,我怎麼覺得你對這方麵挺了解的?”
說著她還故意瞥了謝景堯一眼。
蘇婉假裝看不到她的暗示,修士之間舉辦的合籍大典,她多少知道一點。
畢竟以前秦鈺霄和她描述過,說等到他們舉辦合籍大典的時候要如何,定要舉辦得非常隆重,讓整個靈天大陸的修士都來觀禮,讓所有人見證他們成為道侶的那一刻。
說實在話雖然她一心修煉,又因為從小就有秦鈺霄的陪伴,因為她生來就有劍骨,她從出生的時候就記事了。
對於普通孩子來說,他們一般是六歲記事。
有些修士的孩子,生來就可以修煉,所以他們就記事了,蘇婉就是屬於這種情況的,雖然她六歲才開始拜師,但她四歲的時候她爹娘就開始教她修行了。
要不是他們突然隕落,她也不會被他們托付給衛澤宇,讓她拜他為師。
要是她爹娘還在,她不用拜師,他們教綽綽有餘。
修仙界的孩子大多數都是四五歲拜師開始修行的,他們修行的時候就記事了,修士的記憶比普通人好很多。
謝景堯和蘇婉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修行了。
司澤他八九歲才開始修行,算是晚了,蘇璃是十歲才拜師,正式修煉。
不過她沒有去青雲宗之前,蘇婉也教過她法術,不過她是記住了,但就是使不出來。
不過有些人十四歲才正式修煉,這個年紀算很大了,除非是天才級彆的,資質很高,要不然沒有多少人願意收這樣的徒弟。
在她的印象中她爹娘很溫柔,對她們姐妹疼愛,很有耐心,非常恩愛,他們兩個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師兄師妹,最後因愛結成了道侶。
她阿娘說過,作為一個修士雖然愛情不是必須品,但能有一個誌同道合的愛人,道侶是一件幸運的事,在漫長的修行之路中有人陪著,兩個一起努力,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她和秦鈺霄也是青梅竹馬,她多少也對愛情有些期待,希望自己與他能像自己爹娘一樣互相扶持,不離不棄,實現自己的誌向,追求大道,飛升成仙。
他們小時定下的誌向是一樣,她一直朝著定下的目標走。
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就走散了。
上一輩子被他剝劍骨時,她才明白了他們求的東西不一樣了,兩個人的路不知道何時不一樣了。
其實路不一樣了她並不會強求,路不一樣,分道揚鑣就是了,但沒有想到他這麼狠,他不僅要她的精血和劍骨,還想讓她魂飛魄散。
她知道他是害怕,因為他明白,隻要她有機會轉生,要是還是修士,記起前世,他對她所做的事,她一定會報仇,一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害怕,怕遭到報應,所以她魂飛魄散,沒有轉生的機會他才能徹底安心。
謝景堯放出神識,一看,就看到不少花瓣落在蘇婉的頭上,她就如花中仙子一樣,她整個麵容非常柔和,讓他一怔,心中柔軟,無數心緒襲上心頭,不斷在胸腔蔓延。
他見過蘇婉無數麵,冷淡、狼狽,溫柔,憂鬱等,但她身上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的那一抹自信,無所畏懼。
看到她,他就知道他們是同一類人,相處久了就越被她吸引。
她不像外表上看的那樣冷,反而是內心很柔軟。
謝景堯忍不住抬手把她頭上的花瓣拿下來。
蘇婉抬眸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笑。
雖然他眼睛看不見,但她知道他肯定能看到她對他笑。
其他人心想你們兩個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