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蕭拿著照片端詳了一陣兒，道“這就是心臟衰竭而亡啊，沒什麼意外的，你們在現場就沒什麼發現了？”
“嗯。”
“根據現場監控錄像來看，死者入睡之後，沒有人來過，隻是死者本來就是心臟病，再加上還有睡眠呼吸暫停綜合征，繼而引發了多種並發症，因此死亡。”
“這……你們不都有結論了嘛。”
周蕭無言以對。
都有結論的事情，還來找他，他也煩啊，總不能告訴這群警察，你們去找那個叫林寧寧的女人，她就是幕後凶手。
說了。
警察問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回答？
周蕭還沒想好怎麼捅破這件事情。
再者說，林寧寧這種一看就是有計劃有組織性的，這些人就跟盤絲洞裡的蜘蛛精一樣，一旦纏上了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就算抓住林寧寧，誰是殺手，誰又是雇主，這些事情也不一定能搞清楚。
周蕭也有周蕭的為難。
不過，還是給這群警察提了個醒兒。
睡眠呼吸暫停綜合症的解決方法很簡單，就是側著身子睡。
死者既然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肯定養成了側睡的習慣，而養成側睡習慣也簡單，買個抱枕就可以解決。
可在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這類的東西。
消息傳回了專案組。
一眾專案組的警察都是臉色難看，這麼重要的細節，他們居然都有沒有注意到，還要靠一個外行來提醒。
順著這個線索追查下去。
死者家裡以前是用過保姆的，前妻也知道他有這個習慣。
為了治療呼吸暫停綜合征買過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抱枕，他家裡的抱枕甚至比衣服還要多久。
可有意思的是，死者那天是沒有用過抱枕的。
臥室櫃子裡的抱枕都是已經洗過的，上麵甚至都沒有沾染上任何的毛發，但根據死者的情況，他睡覺的時候不可能沒有抱枕。
兩種情況。
第一，殺手拿走了抱枕。
第二，死者忘記拿出自己的抱枕。
第二是不成立的。
因為死者的抱枕是每天都躺在床上的，他不可能忘記拿出來自己的抱枕。
那就是第一，殺手拿走了抱枕。
《意外變凶殺，緣起床上的一隻抱枕》。
次日。
新聞頭條。
事情就被人曝光出來了。
林寧寧是不買報紙的，但今天是買早餐的時候十分湊巧的買了一份報紙，又十分湊巧的看到了這個頭條。
案子做成自殺是為了避免麻煩，這是他們常用的手段。
遇上這種有心臟病或者其它病痛的下手人，他們是很開心的，這樣能非常輕鬆的安排一次合理的意外。
可這次，顯然是失手了。
雖然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差錯，但失手就是失手了，製造這次意外的人想到了借助睡眠暫停綜合征和藥物來誘發心臟病的計劃。
很高明。
但是，卻忽略了死者的日常習慣。
“嘖嘖。”
林寧寧感慨了一聲，腳步停在了安漾分店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