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蕭不解。
斬鬼,他可以理解,可這斬自身又是怎麼回事?
“鬼頭刀要斬鬼,便要經常出入鬼魅幽冥之地,長此以往,心魔漸生,而想要把一百三十六路的斬鬼刀修煉到極境,就必須要斬除心魔。
建國初期,鬼魅橫生,包家的人力斬鬼魅,卻也心魔滋生。
當時的包家家主難以抗擊心魔,便求助於唐門,希望能借他們的致幻毒藥一用,可沒有想到,唐門用迷迭香將他迷暈,將他隨身攜帶的半部秘籍盜走。
就這樣,當時的包家家主未能斬除心魔,暴斃之時,年不過四十歲。
也正因為這樣,包家的斬鬼刀無法精進,便就此結下了梁子。當時的包家後裔也發誓,此生與唐門不共戴天,見一個斬一個!”
說到此處,三娘長歎了一口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麼多年了,包家的人為何都不去想,這份恩怨,難道不算是他們的心魔之一嗎?”
“已入魔,何來的心情去坐下來想個清楚。”
周蕭也聽明白了,似笑非笑的點點頭,抬頭看向渠霞時,她正如一隻上躥下跳的猴子一樣,利用靈巧的身法躲避著那鬼頭刀的每一次攻擊,每一次看起來都像是堪堪躲過,周蕭卻看到她手中正捏著一個很小很小的匣子。
那匣子裡是什麼東西,周蕭說不清楚,但他知道被渠霞這麼隱秘當成殺手鐧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俗物。
果然,鬼頭刀下一刀砍了過來,迎著光芒,居然有一瞬讓他恍了眼睛。
而就在這時,渠霞手中的匣子一亮。
“奪!”一聲,擦著他的臉頰而過,釘在了後麵的樹上,而隻是一瞬,那原本還有幾分綠色的鬆樹,居然開始枯萎泛黃。
那暗器上,竟然抹了劇毒!
周蕭嚇了一跳。
那抱著鬼頭刀的大漢也嚇了一跳,看著渠霞,依舊惡狠狠道“我輸了,既然輸了,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但閣下以這種方式羞辱我,實在不算是好漢!”
“我隻是個小女子而已,當然不算好漢。”渠霞捋了捋鬢邊的碎發,看著他淡淡說道“前輩們的恩怨是他們的恩怨,你們包家的人要想找麻煩,儘管去找那些老東西就是,讓你們這些小輩來送死,你們包家是沒人了嗎?”
這話聽著是譏諷。
周蕭卻知道,這不是譏諷,更不是嘲笑,而是憤怒。
這所謂的包家的人和渠霞比起來,實在相差太大了,毫不客氣的說,哪怕是十個他在這裡都未必能是渠霞的對手。
這樣的人,來複仇?
那不是複仇,而是送死。
趕走了包家眾人,四人卻隻能是步行往鎮子上去了。
路上。
渠霞一邊跺腳,一邊咒罵著“混蛋,混蛋,混蛋,包家的人都是一群混蛋。”
“他們要不是混蛋,也不會這麼多年來,都想不清楚這樣的一個道理。但你們唐門的人,不是更該去將事情說清楚的?”三娘倒是將這些事情看得清楚。
渠霞冷哼了一聲,一臉驕傲道“我們唐門自然有我們唐門的做法,他們瞧不清楚是他們的事情。”
周蕭笑了笑。
原來是一群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