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蕭卻還不打算“放過”他，開腔道“二十歲，你入伍從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個時候的你，何嘗不是抱著一腔熱血，想要為國付出。而今你又如何，國家的蛀蟲，民族的敗類，若是你有機會回到過去，麵對那時候的你，你會如何？”
聽著這番話，郝萬山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直覺得臉頰火辣辣的。
他依舊閉著眼睛。
他的嘴巴卻無法閉上，緩緩開口道“我若是能回到過去，又怎會變成今日模樣，我早已經將自己的性命舍棄交給了他人，現在坐在這裡與你說話的，不過一具死屍而已。”
周蕭目中又閃爍起了一絲希望，大聲道“你雖已不複當年，亦不是當年那人，但你也應記得你當年胸中的那一腔熱血。我們三千五百年的未來，難道你就要全部都交待在那樣一個人的手中？”
“但那又能如何？”
郝萬山還是睜開了眼睛，他睜開眼睛看向周蕭，眼中全是悲哀。
“現在的屈傑，已不是你我能輕易對付的了，就算是老天師，也未必能拿下他，麵對這樣的強敵，我又能如何，難道我要衝上去當炮灰嗎？
我不想當炮灰！
我想活著。
沒錯，我是奢望榮華富貴。
那是因為，我已經無法回頭了，他比你們想象中的都要強大！”
“但你至少，還能做一件事情！”周蕭正視著他，道“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散播出去，讓整個夏國境內所有的異人都知道，無花大師究竟做了怎樣的一件事情。”
“這又有什麼用？”
在郝萬山看來，這件事情已無回頭路，就算將所有事情散播出去，難道他們之中就有人能殺了現在的屈傑？
癡人說夢罷了！
周蕭道“他能殺了一個人，難道他能殺了一群人嗎？他能殺了一群人，難道他能將天底下所有的異人全部都殺光嗎？！”
“這又有什麼用？”
郝萬山苦笑。
周蕭大聲道“但凡我們還有一人活著，他的事情便不能瞞天過海！”
“那又如何？不過是寫在曆史上，被萬人唾棄而已。但他可是勝利者啊，一切的未來，也全部都在他的支配之中，等兩枚種子彙集，你如何能知道，他不能推演未來的三千三千五百年，等他推演成功，下一個三千五百年，你又能如何？”
郝萬山的話雖然不中聽了一些，但又何嘗不是一句實話。
“他究竟學了怎樣的本事？”三娘忍不住問道。
周蕭道“在山火時，我中了那名茅山術士的詭秘術法，他卻隻用一招，便為我解了，他已經是一名術士了。”
“沒錯。”
郝萬山終於又說話了。“他不僅是一名術士，還是全天下最強大的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