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工資三塊,可不少了,廠子工人一天才一塊多錢。
“河哥,我今天就幫著裝裝貨,賣賣貨,你這給的太多了吧。”
趙浩沒敢收,中午管頓飽飯在喝上幾口小酒他就知足了。
“你就拿著吧,日後好好乾,日進鬥金不是夢。”趙山河把錢塞到了趙浩手裡。
趙浩一臉感激,掏出顆煙遞了過去,卻被趙山河拒絕了“我答應你嫂子了,以後這不良嗜好都戒了。”
“連酒也不喝了,牌也不打了?”
“都不乾了,以後就安心和你嫂子過日子了。”趙山河說著,臉上卻洋溢起了幸福。
趙浩一臉震驚。
趙山河以前嗜酒如命,視牌如命,這可是人儘皆知的事兒,半個月前還整天在牌桌上玩著,夜不歸宿,這咋轉眼就變了?
和趙浩在飯館吃完了飯,趙山河還不忘點了兩道菜帶回家去。
把三輪車停在老民街附近的一處公園裡鎖上,趙山河拎著熱乎乎的飯菜回了家。
這剛進了巷子,就見方梅和幾個婦女坐在巷子邊的石墩子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火熱。
“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趙老板回來了,今天又賺了多少錢啊?”
方梅眼神落在了趙山河手裡拎著的飯菜上,裡麵裝的是鍋包肉和炸魚,彆說她了,邊上的其她人都饞的兩眼放光。
“山河,你家這吃食夠硬的啊,莫不是真發財了?”
“切,指不定從哪騙來的呢。”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方梅心裡更是氣的發瘋。
自打趙山河在小賣店眾人麵前揭了她的醜事,又踹碎了她家的門,砸了她家的玻璃,她就成了整個老民街的笑話。
就連她上班的按摩院裡,都有不少同事兒把這事兒當成個笑話,在她背後戳她脊梁骨,說她即使爬上了周建偉的床,充其量也就是個泄欲的玩物,連個窮混子都鬥不過。
現如今,他們兩人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方梅表麵瞧著氣定神閒,可心裡恨不得拿著錘子敲爛趙山河的頭蓋骨解氣。
可她心裡又怕,畢竟當年張長春那個綠王八死的不明白,這事兒趙山河仿佛又知道點內情,要是真把他惹急了,怕是要壞事兒。
所以她也隻能忍著,充其量明裡暗裡的埋汰趙山河幾句,不敢明目張膽的跟他真刀真槍的乾。
“這點飯菜算啥,隻要我老婆喜歡,就是高樓大廈我也能給她賺來一套。”
趙山河此言一出,眾人譏諷著傳來了冷笑。
“哎呦喂,這都一個巷子住著,誰不知道你家過的是啥日子啊,真以為叫你一聲趙老板,吹捧你幾句,你就真成了有錢人了,還要住高樓大廈,說出來也不嫌磕磣,怕是早忘了當年你們一家三口被家具廠的領導從筒子樓趕出來的落魄樣子了吧。”
“就是,謊話連篇,大家夥聽聽,那高樓大廈是你住得起的?滿褲兜子怕是都翻不出五塊錢的主兒,還想住高樓大廈,可笑不可笑。”
“要說有錢,還得是廠子職工,那是鐵飯碗,端上了,這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有些人手腳不乾淨,偷了廠子的零件賣錢,被人發現了,跟條狗似得落魄的從廠子裡滾了出來,現如今怕是想回去都難嘍!”
眾人挖苦嘲諷,趙山河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一群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