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師兄,你心有點黑了吧,顧餘生昨日以劍斬同門之手,很多人都巴不得他死,但他的實力,的確是個謎,這個任一刀是誰?比顧餘生厲害很多嗎?”
“嘿,你們不知道吧,這任一刀,是四劍門護劍長老,鬼劍長老的親傳弟子,據說他以劍化刀,走的是練煞的路子,已將一身骨骼淬煉成血煞骨,昨日與之交手的,是淩霄峰的凝魂境的精銳守山弟子,亦慘死在他刀下。”
“顧餘生昨日遇見的對手,你們懂的,原本都是我兄弟!嘖,幸虧我第一輪就認輸了!”坐莊的弟子似乎對即將出場的每個弟子都做了深入的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在談及他第一輪就輸時,臉也不紅,隻是用手指著身邊的人,眼中充滿警告,“雖然我認輸,但我未必真的打不過顧餘生,這不是為了大家嘛,有東西都押上來。”
於是,不少青雲門弟子堂而皇之的玩起了坊間賭博。
那些前來觀禮的賓客,見到這一幕,原本神秘高大的修行者形象,迅速坍塌。
更有甚者,指著青雲門的弟子怒罵,但他們手無縛雞之力,哪裡是修行者的對手,直接被趕下山去了。
也有一些表麵罵罵咧咧,身體卻很誠實的來湊個熱鬨,一不小心,就把錢袋子搭進去了。
“這成何體統!”
有長老實在是見不得這場麵,拂袖而去。
“咯咯,柳師妹,那邊好像很好玩呢。”葉芷羅手托香腮,一雙眼睛明亮,一派掌門,依舊還有少女心性,“咱們要不要押點什麼?”
柳雲飄皺眉道“七秀坊中,若有弟子參與此事,廢除修為,逐出師門。”
一向沉默的雲裳卻在這時取出一個一塊七秀令,丟給身後的女弟子,小聲道“祝蝶,替為師下個注。”
“師尊?”
身後的女弟子腰間掛著雙碟劍,姿色不俗,更是這次參與大比的七秀坊女弟子之一,而且在擂台上表現不俗,很多人暗中猜測,她可能有進入前五的實力。
柳雲飄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雲裳。
葉芷羅則是雙手抱懷,一副好奇的表情。
“柳師姐,不可以嗎?”
雲裳一臉清幽,不染人間煙火,卻也不知道為何,突然來了興趣。
年輕的女弟子祝蝶接過七秀令,說道“四劍門的任師兄的確是很有本事的人……”
話還沒說完,葉芷羅就朝祝蝶招了招手,“丫頭,你過來。”
“掌門師伯。”
祝蝶恭敬的挪了兩步,卻被葉芷羅伸出手,輕輕的敲了一下腦門。
“早就給你說過,七秀坊雖然做凡塵的布匹生意,但也屬於山外修行之門,辟穀之後,就不要再貪吃,你看看你,光補身子,不補腦子,去吧,好好想一想。”
“哦。”
祝蝶摸了摸額頭,餘光瞥向心中無比敬重的掌門師伯,低頭看了看,有些恍然。
師伯這麼大了,也嫉妒晚輩嗎?
她低著腦袋,捏著手中的七秀令,恍惚間見到一襲白衣的顧餘生走向擂台,她牙齒微咬,目光中漸漸充滿醋意,“雲師叔為何會看重他?就因為那位聖院書山的莫姑娘送了他一件白衣,是我們七秀坊製作出來的,有什麼稀奇,希望他接下來彆遇見我……”
乾擂,一名負責大比的長老見顧餘生走來,開口道“顧餘生,任一刀,到擂台上來。”
顧餘生緩步走向擂台。
這時,擂台前有一道身影一晃,夾雜著一股血氣,身材高大的任一刀高調出場。
嘭的一聲。
肩膀上的一把大刀狠狠的杵在地上。
擂台劇烈的晃動。
瞬間將所有觀台上的人都吸引到乾擂方向。
“顧餘生,你命不太好。”
任一刀手輕輕握著刀柄,旋轉著手上的巨刀,一雙嗜血的目光盯著緩步走上擂台的顧餘生,他身上的骨骼咯咯作響,強大的血氣,讓站在一旁的長老都微微皺眉“請確認身份。”
“任一刀。”
“顧餘生。”
顧餘生抬頭,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的四劍門弟子,這是他第一次與青雲門以外的弟子交手,按理說,對方不應該有這麼大的敵意才對,而且,他隱約覺察到對方眼中的殺機,他不由地想起昨夜莊七說過的話。
“準備好的話……”
“慢著!”任一刀打斷長老的話,一雙眼睛凝視著顧餘生,嘴角充滿戲謔。“這位長老,任某的刀有些特殊,出鞘之後,必然染血,也就是說,我很有可能將他一刀殺死。”
負責大比的長老看了看極度囂張的任一刀,轉而看向顧餘生,忽然覺得顧餘生也還是有些順眼的,就是,他的運氣的確差了一些,“顧餘生,要認輸嗎?”
長老開口問道。
這算是他第一次為顧餘生著想。
這麼明顯的暗示,顧餘生應該聽得懂。
顧餘生神色平靜的回應道“長老,你問錯人了,你應該問他要不要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