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一酒一乾坤!
“你們是?”
浩氣盟的傳令官神識一掃,發現三名年輕人皆是七境修為,不由地大駭。
聖院修行者!
傳令官表情一僵,隨即變戲法似的換了一副麵孔,討好道“在下浩氣盟青龍部守旗官杜濱,方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三位。”
顧餘生,莫憑欄和蘇守拙一言不發。
這位傳令旗官久遠在仙葫州妖關,並不知曉三人身份,可他感覺到三人神色不善。
又怕剛才所做之事被傳出去,連忙說道“三位聖院道友是從北妖關來的吧,莫非聖院也打算撤退到葫山?正好,浩氣盟派了一艘天際飛舟前來接應,以三位的身份,上飛舟之事,包給在下就是。”
“也?”
蘇守拙的眉頭一皺。
莫憑欄也微微一愣。
而顧餘生,則是忽然抬起手,一道銳利的劍氣穿透對方的眉心。
嗬!
杜濱瞳孔劇烈一縮,隨即神光暗淡,生命急速流逝,從極高的地方摔落下去。
莫憑欄嚇了一跳,抱怨道“顧兄,你到蘆城之後,戾氣有些重啊,事情還沒搞清楚呢,就把浩氣盟的人給殺了,再說……你也讓我有個準備,撿個儲物袋也行啊。”
顧餘生並不回答,他的目光掃過遠方若隱若現的一隊隊修行者,深吸一口氣,朝南妖關遁去。
一旁的蘇守拙有些無語,他以神識延伸向四麵八方,歎息道“莫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沒看清楚嗎,最壞的局麵出現了,浩氣盟悄然從妖關撤退,蘆山腳下,注定要被妖族踐踏了。”
“不是沒看清楚,是難以相信,你等我一下。”
莫憑欄嗖的一下朝下方遁去,片刻後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儲物袋,用手指掂了掂。
啐了一口唾沫。
“都是染血的東西,隻有我才能化解其中的因果。”
蘇守拙邊往前飛,邊道“韓文讓你當蘆城的守備官,太屈才了,莫兄,我們此番出來巡視蘆山,彙聚遊散的修行者入蘆城,你要多費心些,不要滿腦子隻知道天材地寶。”
蘇守拙說到此處,又看了看方才顧餘生遠遁的方向,皺眉道“聽說當年小夫子遊曆天下時,劍指之處,無論正派還是邪宗,皆俯首或躲避,就連三大聖地,都曾被小夫子問過劍,顧餘生會不會也想走這樣一條路?現在的浩氣盟雖然不做人事,實力可比當年強多了,聖院也不好得罪,顧餘生這十五先生之名,怕是很難震懾宵小。”
“誰知道呢。”
莫憑欄把儲物袋清點完,目光看向北峰方向,他一向沒個正經的麵孔露出一抹沉思,回頭道
“蘇兄,隨我做一件重要的事。”
“嗯?”
蘇守拙不解。
“跟著來就是了。”
莫憑欄雙手負立,向前遁行。
不一會,隻見妖關北峰處,有數千妖獸大舉躍山而來,進攻妖關。
青雲門的弟子在妖關長城上苦苦支撐,雖然奮力殺妖,卻不斷的被逼退至長城一角,覆滅隻在旦夕之間。
“似乎是青萍州的修行者。”
蘇守拙以神識探查,有些不解的看向莫憑欄,“你一向膽小,今日怎麼熱血上腦,準備大乾一場了?以我們二人的實力,麵對這些妖獸,想要擊退它們,難度極大。”
“不。”
莫憑欄神色肅然。
“不是擊退妖獸那麼簡單。”
他的目光看向青雲門的一乾弟子。
“是救那些實力低微的修行者。”
蘇守拙微愣。
不是他不願意去做這件事,實在是個人的勇武,在麵對妖族大軍時,很難改變局勢,更何況是救人這種事了,難度更大。
“為什麼?”
蘇守拙並沒有拒絕前往。
但他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值得冒著生死風險的理由。
“如果我沒看錯,他們是青雲門的弟子。”
莫憑欄遁速極快。
蘇守拙暗自催動靈力,才勉強能跟上,他心中暗驚,莫憑欄的實力,比他要低一個小境界,此刻,他才覺察到自己看不透。
“青雲門?那不是顧餘生和莫小姐曾經修行過的地方嗎?”蘇守拙皺眉,“莫憑欄,你有些糊塗了吧,十五先生被趕出青雲門,我們沒理由這麼做。”
莫憑欄微微停頓下來,以他們現在的距離,已經能夠清晰的看清下麵的激戰,妖獸凶殘,青雲門的弟子在苦苦支撐,若非有一名六境的女修行者以不要命的架勢在苦苦支撐,青雲門的眾修行者早就已經潰敗了。
“蘇兄,咱倆打賭,下麵那些人當中,一定有不少人曾經欺負過十五先生,甚至背地裡說過冷嘲熱諷的話。”
“我相信,自古以來,人心複雜,捧高踩低是絕大多數人都會做的事,佛家將因果,如今輪到他們,也是一種輪回。”蘇守拙深吸一口氣,仿佛想起曾經的一些事,眼中也露出暗藏的恨意和殺意,“快意江湖,手刃仇人,人生才快活,若這些人曾經也漠視我,我絕不會搭救,這件事,我與十五先生的選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