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一酒一乾坤!
當年劍王朝劍塚開啟,他因為閉關修行未能參與,如今從顧餘生的佩劍上感覺到能夠攻擊靈魂的手段,暗自懊惱,劍塚三把王劍落在這小子手上。
田在野大喝一聲“顧餘生,你身為小夫子傳承者,竟然入魔,就不怕天下人征討嗎!當年你父親那樣的人,竟然生下你這樣的邪性之人,真是可笑!”
顧餘生一言不發,身影一個閃挪,數百丈的距離,一瞬而至,手中青萍劍再次朝田在野劈砍而來,田在野經過剛才的劫數,哪裡再敢輕視顧餘生,他掐訣之間,裡外三層雷符結界之中凝聚出一把實劍,這一把劍輕盈浮光,雷波盈盈,劍紋之上烙印著神秘的雷符。
田在野以手握劍,格擋住顧餘生的青萍劍,二人劍身交錯,再一次呈現僵持之勢。
劍芒飛濺之間,顧餘生的聲音在田在野耳畔響起“虛妄的謊言,隻能中傷弱小的人,你小看我顧餘生了,我並不在意天下人對我的看法,我手中之劍,你們更沒有資格用來標榜我的為人!”
顧餘生的話,像一根根刺紮進田在野的心裡,而隨著顧餘生神色變得冰冷,手中青萍劍再次綻放出數種疊加的神秘劍氣,有荒氣,有儒家浩然之氣,有道家陰陽之力,有真魔之氣,有妖族霸道的血氣,更有鬼道劍氣。
每一種劍氣,都好似被顧餘生修煉到了極致,田在野的雷道造詣的確很高明,但是顧餘生的劍氣如同一座一座山襲壓而來,厚重,沉悶。
田在野明明感覺到自己在修為境界上要遠勝過顧餘生一截,偏偏境界上的優勢,卻絲毫發揮不出來。
青萍劍影疊加之間,又一次的刺進他的靈魂深處,再一次消減了他的壽元。
對於田在野這樣活了千年的人物來說,壽元是他最珍視的東西。
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看似不分伯仲,但卻讓田在野心生忌憚,壽元的消減,更是讓田在野憤怒不已。
“好,很好!”
田在野左手往雷劍上一抹,手中雷劍霎時間化作萬千道劍影,將顧餘生罩在其中,這並非是田在野施展劍陣,而是以雷符將雷劍化作萬千,每一道雷劍,都擁有禦空之能,天雷之威。
“死吧!”
田在野手指一扣,漫天劍影如雷劫般朝顧餘生落下,他則身裹雷芒,一躍升空,雙掌托天,掌心之中浮現出恐怖的雷力,須臾之間,竟將整個蘆山之巔的天空全部變成厚厚雷雲。
轟隆!
趁著萬道雷芒劍氣落下之際,田在野召喚出雷雲後,又猛的一咬牙,向天空打出一道血符,血符在雷雲之下變得明亮,神秘的空間波動蔓延,蘆山之上,竟似有海潮從天上懸落,滄海的氣息撲麵而至。
喀嚓!
又是一聲雷動,厚厚的雲層之中,赫然有一隻荒獸之眼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田在野臉上露出一抹殘忍和期待。
可就在此時,遠處忽然有一麵旌旗踏風而來,數十艘靈船並排前行,浩氣盟數萬修行者氣勢非凡,最大的一搜古戰船上,一位氣息強大的男子震驚四方,手淩空一抬,將天空撕裂開的空間口子逐漸彌合,那一隻荒獸之眼不甘地盯著顧餘生所在的方向。
來人。
便是浩氣盟的盟主。
方天正!
他的聲音回響在蘆山之巔“田道友,現在可還沒有到用到它的時候。”
田在野以靈力裹挾著聲音,大聲道“聖院顧餘生、顧白之子已入魔,本座正要為蒼生除一大害!”
就當眾人驚愕之時,隻見那萬千雷芒劍氣之中,手持青萍劍的顧餘生睥睨而出,縱身一躍間,已至厚厚的雲層之下,手中青萍劍,竟是朝著那一隻荒獸之眼斬去。
由於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那一道空間都還沒有愈合,顧餘生的劍氣就已貫穿荒獸之眼。
吼!!
蒼穹深處傳來一聲慘叫。
血霧潑灑天空,驚雷血雨染蘆山。
顧餘生身染荒獸之血,身上散發出足已侵蝕人間的荒氣,衣袂與長發在黑夜閃電之中不斷飄蕩。
“所有的仇人,該來的都來了吧!”
“我顧餘生何懼你們!”
“你們一起上吧!”
顧餘生將手中青萍劍迎著天空猛烈的一斬,黑夜蒼穹之下,一條空間裂隙向著蘆山深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