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搖頭。
半天仍然沒有畫麵,卻詭異傳來尖銳的哭嚎聲。
是一個成年女人的聲音。
哭嚎聲淒厲驚恐,像遭受了非人的酷刑,還伴隨著“咚咚——”的敲擊聲。
一聲又一聲,不停息。
“就是這個聲音!你聽見了嗎?”駱嘉白的耳朵豎起來,頓時毛骨悚然,“現在還沒到遊戲夜晚吧,她怎麼又開始哭了?”
陸黎仔細聆聽。
從彆人嘴裡聽了很多遍,但他卻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
他拿著遙控器,把聲音調高。
女人的哭嚎聲跟著變大起來,吵得人耳膜都跟著震動。
“停停停!”駱嘉白受不了,齜牙咧嘴地捂著腦袋,“你調小點兒,我聽得心臟都要不好了。”
陸黎調小聲音又往前換台,切回12月9日的天氣預報,哭聲跟著消失。
他現在確定了,“聲音是從電視裡傳出來的。”
“既然每晚都出現,一定是個還沒被徹底觸發的重要線索。”
駱嘉白從陸黎之前的通關經驗裡學到了方法,他試著推測,“盤它的時間線,女人的哭聲在12月9日之後,如果後麵出現與她相關的問題,可以往這上麵推,對嗎?”
陸黎難得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聰明。”
駱嘉白很受用,他飄飄的,“低調低調,這才是我正常智力水平的一半而已。”
“又有電視機亮起來了!”祝月的叫聲打斷他們。
三人正前方的牆壁上,十幾台原本漆黑的電視機亮起了正中間兩台。
兩台電視機並排、緊靠。
緊緊依偎的狀態像共生,又像是分裂。
陸黎把天氣預報的兩台按暫停,新的電視機已經開始播放內容。
畫麵上站著兩個相同的無臉女人,她的臂彎裡拎著裝了蔥和菜的塑料袋,看上去剛遛彎兒買菜回來。
一個印有媒體lo的采訪話筒伸到無臉女人前。
兩邊的女人說著大致的話
你們問我對那家人的印象是嗎?印象還挺深的啊!尤其是那家的男主人女主人,我經常見到他她,我就住他們家隔壁,每天家裡的動靜都能傳到我家來。
女人換了個氣口,再開口時,內容開始大相徑庭,左邊的畫麵說男主人,右邊的畫麵說女主人。
陸黎把右邊暫停男主人老實巴交的,人也好!聽說讀了個博士,學曆好找的工作也好,每天早出晚歸的工作掙錢養家。性格好還樂於助人,有時候我買的菜多,這幾天下雨要帶傘,上電梯不方便按樓層,他還會搭把手呢。
出了這種事兒,一定和他沒關係!我在家裡老聽到他老婆大喊大叫發瘋的聲音,我懷疑女主人精神狀況不太好。
左邊的采訪完畢,無臉女人又開始說第二遍。
陸黎按了暫停,開始聽右邊的女主人邋裡邋遢的,不愛打扮自己,整天陰沉個臉!不過也是,當媽的人了,也不是一個人,不能自私。為了孩子好,為了家庭好,少用點化妝品是應該的。
她又沒工作,在家裡當個家庭主婦就行,外麵天氣再好都和她沒關係,化了妝也是浪費。
出了這種事兒,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她腦子有毛病的!每天早上五點就起床打掃衛生、做飯、洗衣服,他們家的洗衣機還漏水!我上次去她家和她吵了一架,為了省那一點兒錢就是不願意換新洗衣機,她寧願手洗!真是個怪人!
右邊的無臉女人聽起來對女主人頗有微詞。
駱嘉白全神貫注,雙手抱臂,一陣頭腦風暴後眼巴巴看著陸黎。
“哪個是錯的?我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