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白舉著還在滴血的手,問她,“你還好吧?”
近距離地看清米瑞拉的眼睛,駱嘉白不知道該如何掩飾驚訝,隻能拙劣地轉移視線,催促道,“陸黎幫你把東西找回來了,快戴上吧。”
米瑞拉的眼睛雖然和人類的形狀一樣。
但是她睫毛純白。
瞳孔竟然是方形白色的。
突然看見人擁有這樣的瞳孔會有些違和,仔細想想,駱嘉白卻覺得有些熟悉。
如果沒記錯的話。
動物中,羊的瞳孔也是方形的?
“謝謝。”米瑞拉輕聲道謝,她發現在毫無遮擋的情況下,直視這兩個人後惡心的症狀很輕微,甚至從陸黎身上看見了從未見過的特殊情況。
她手持布帶,念著名字,“陸黎。”
“你真奇怪,為何會如此乾淨?我看見的你,就是你。沒有人類令人作嘔的強烈欲望,而且……你的身上趴著一條蛇。”
“哪裡有蛇?”駱嘉白聽不懂,還覺得米瑞拉挺神神叨叨的,但是他平時也迷信,相信點玄學,於是伸手指著自己,“我呢?你看我是什麼樣子的?”
米瑞拉重新紮好布帶,“你身上有聖母的欲望。”
駱嘉白垮下期待的嘴角。
“你再仔細看看呢?我是男的,給你一次改正的機會。”
米瑞拉糾正用詞,“有聖父的欲望。”
她提醒駱嘉白,“減少助人情節。”
“那我剛才應不應該幫你?”
米瑞拉很真摯再次糾正,“剛才謝謝你,可以從下一次開始減少助人情節。”
她用冰冷的手指輕點駱嘉白的額心,“神會保佑你。”
米瑞拉的手指移到陸黎麵前,古怪地停了下來。
陸黎蛇形手環的豎瞳亮著幽暗的光。
米瑞拉解釋道,“不是我不想給你祝福。”
“但是這條蛇不讓我碰你。”
冥界,十位邪神的宮殿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其中幾位站在一起竊竊私語。
“什麼意思?王到底要找什麼?”
“聽說是要一個不會碎的花瓶。”
“冥界哪裡來的花?”
“噓。王說要放花,那肯定就是有花了,你管從哪裡弄來的。”
“我的鑽石被拿走又還回來了,王說我家的鑽石太多,這個做花瓶不夠獨一無二。”
“我的靈石也被還了回來,王說,這個做花瓶不夠檔次,醜。”
“要求好高哇。”
“先彆說話,王在給我打電話。”其中一位邪神接通了電話,恭敬地打完後,詫異道,“現在不需要花瓶了。”
“王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生氣。”
接電話的邪神很緊張,“他的花不見了!”
浴室內水麵不斷上升。
封善帶著隊友從門裡進來,兌換了無數個道具才遊到水麵上。
他們渾身濕透,抵抗著一波又一波的水浪已經精疲力儘。
狼狽的仰頭時,發現陸黎三人竟然站在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入口處。
封善不甘心的問,“你們為什麼從那裡出發?憑什麼出發點就比我們高?”
陸黎攤手,“可能是因為我們沒去大廳找假珊瑚。”
幾個玩家聞言,對封善投去的眼神中帶著隱隱的埋怨。
於穎突然興奮地叫起來,“我看見離開的門了!在喬先生腦袋後麵,對麵牆上最高的地方!我們遊過去應該就能通關了!”
出口的位置出現。
水麵急速上升。
宋昌榮摸了摸水麵,告訴封善,“如果出口被淹沒,我們也許就不能通關了。要抓緊時間,快點過去。”
“撲通”一聲。
封善隊伍裡的男玩家已經率先重新下水,拚命朝著出口處遊過去。
封善兌換出一瓶治療疲憊的昂貴藥水猛灌,他攥緊拳頭,重新恢複了體力,也躍入水中。
陸黎看向鏡子,確認方位。
“出口確實在那裡。”
駱嘉白這才放心地下水,他跟陸黎一樣,倒著遊,方便從鏡子裡看見金水,及時躲避。
他邊把竅門小聲告訴米瑞拉,邊疑惑地舉起手,“這不是我放在遊戲夜晚房間裡的白花嗎?”
“我出門的時候沒帶著它啊。”
陸黎發現自己的白花也回到了手上。
他看見白花時的第一反應是,打開邪靈手環,給柏斯發了條消息
——花好像是副本道具,現在在我手裡。如果發現你手裡的不見了,彆太緊張,我晚上會帶回來。
可能是副本裡信號不好。
聊天框轉了半天還沒發送成功。
陸黎收起手環,看向鏡子。
發現在黑水與金水之間。
出現了一張特殊的卡片。
卡片在水麵上露出一個尖角,搖晃著漂浮。
被防水薄膜覆蓋著,漂到一個女仆的手邊,又被拍開,緩緩沉入水下。
陸黎眯著眼睛,確認了具體位置後。
直接轉向去找那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