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隻剩下一種能觸發調解的方法。
陸黎盯著西恩離開的那扇門,“貴族區不止兩種人。上桌吃飯的是一等貴族,侍者是二等貴族。”
“而那扇門連接著後廚,裡麵應該還有三等貴族,廚師。”
線索範圍也要大一圈,增加一處可到達的地方。
餐廳後廚。
陸黎看向貴族先生,“我有話要說。”
貴族先生指指耳朵,又朝他比了個手勢,“太吵了,我聽不清您說話。”
“當”的一聲。
陸黎把刀叉扔在桌上。
周圍貴族的吵鬨聲變小了。
陸黎接著摔碎了餐盤,又站起來扯下桌布,稀裡嘩啦地帶倒了一大片玻璃杯。
餐盤、湯汁、玻璃,撒了一地。
貴族都震驚地看他。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陸黎的聲音也響徹整個大廳,“現在能聽清了嗎?”
“東西很難吃,我投訴。”
觸發調解的方法還剩下最後一個。
玩家對nc產生情緒。
由玩家單方麵產生爭執。
貴族先生的臉色霎時變了,他立刻站起來調解。
“客人,您是有什麼不滿嗎?”
陸黎說,“我投訴,我要見主廚。”
羊角邪神今天來冥王宮殿送了十幾次文件。
他知道文件雖然多,但王有潔癖,還有點強迫症,總是整理得一絲不苟,宮殿各處都是井井有條,一般不會出現多餘的東西。
但是今天,王的桌上有一樣東西。
隨著他的每一次進進出出,都在移位。
一次次地往前移。
就差移到他的臉上了。
羊角邪神很疑惑。
宮殿裡又沒有第二個人,難道是王自己挪的位置?
他再一次進入宮殿,發現相框都快要溢得掉地上了。
連忙接住往裡放了放,“王,您新買了個相框?”
柏斯停下筆,把相框拿過來,轉了個麵,將正麵對著羊角邪神,“哦,彆人送的。”
“人?您確定不是口誤嗎?”羊角邪神一隻眼睛瞪大了看著柏斯,另一隻眼睛向下,看著相框正麵。
柏斯冷酷的頷首,“我不太喜歡畫,也沒收藏過。你倒是挺喜歡收集文玩的,幫我看看,畫得怎麼樣?”
羊角邪神彎腰仔細辨彆。
這是一張用防碎透明晶石和純銀邊框裱起來的畫。
有點像兒童簡筆畫。
但是王凝視的目光實在是太有存在感。
羊角邪神不得不又靠近了些,有臉的半邊眉頭緊鎖。
到底畫了個……什麼啊?
羊角邪神絞儘腦汁,“人臉上長著花瓣,這畫蘊含著、蘊含著……”
對著簡筆畫半天蘊含不出來個東西,他隻好換個角度誇。
“送您這幅畫的人,畫技真是絕了!就我收藏了幾百年的寶貝來看,這幅屬於最頂端的那一小批,把花畫得栩栩如生啊!您看,我剛才看入迷了,臉都差點撞到晶石麵上,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不是真的花!”
柏斯麵無表情地把相框收回來,像是怕他真的撞上來,弄臟了相框。
“既然你這樣說,那應該畫得還算可以。”
柏斯說,“冥界現在也有花了。”
送完文件離開宮殿,羊角邪神的消息突然震動了下。
他點開發現是一條到賬信息,越看越震驚。
“啊??漲工資了?!?”
貴族先生將五位玩家送進後廚。
這裡到處彌漫著白煙。
駱嘉白伸手抓了下煙,手中出現水珠,“乾冰,用來給食材保鮮的。”
白煙緩緩散去,終於露出後廚的全部麵貌。
這裡有十幾排密密麻麻的架子,每個架子上都掛著無數的屍體。
掛在外麵的屍體有的已經麵目全非,四肢都被切碎,胸口撕裂開長口子,裡麵是空的,五臟六腑都被掏了出來。
後廚深處傳來聲音。
駱嘉白看得頭皮發麻,“這些都是海妖嗎?到底有多少隻?數量這麼多,貴族不會把整個族群都連鍋端了吧!”
米瑞拉疑惑,“海妖不是很難抓住的嗎?貴族二十年才隻能吃一隻。”
一、二、三……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他們一邊數一邊往裡走,後廚深處的聲音越來越大。
“咚、咚、咚!”
高高懸掛的海妖屍體之後,傳來一聲接一聲,菜刀落在砧板上的聲音。
主廚的聲音洪亮又不耐煩。
“是誰要投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