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紙星星,陸黎就想起正值虛弱期的柏斯。
晚上睡了一覺,白天柏斯身體好些了嗎?
昨天把不好的鱗片拔了出來,這會兒是不是新的又長出來了?
冥界他沒有徹底的走過一遍,對柏斯手下的邪神也了解得不完全,會不會有心懷不軌的邪神趁著柏斯虛弱的時候傷害他?
陸黎的右手邊坐著駱嘉白,他看向左手邊的空位想,柏斯應該沒看過電影吧?
不過電影和紙星星不一樣,不能帶回遊戲夜晚,可惜柏斯看不到了。
一陣“沙沙”的寫字聲打斷了陸黎越走越遠的思緒。
他把注意力從電影中抽離出來,發現前排靠右三格座位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坐姿端正的男人,這塊區域同樣被駱嘉白定義為最佳觀影區。
男人穿著一件純白色衣服,麵料絲滑,熒幕上場景變化,竟然能在衣服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他正低著頭,在本子上寫著什麼。
電影中的少女又說了一句台詞:“我隻想要離開這裡,沒有回應的愛對於另一方來說隻是折磨。”
前排的男人又低著頭繼續在本子上寫字。
陸黎稍稍挺直了後背,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男人寫字的頻率,但是因為放映時影院的光線昏暗,看不清楚男人到底在本子上記錄些什麼。
根據男人抬頭和低頭的頻率,陸黎有了一個初步推測:
好像是在記錄電影台詞?
但是看寫字的速度,似乎隻記錄了女主在說出一些富有哲思的台詞時才會記錄。
電影進入中後期,陷入一段糾纏拉扯的劇情,女主意外得知龍的真實身份,不再歇斯底裡的要逃,而是選擇留下來,幫龍找回失去的記憶和變回人的辦法。
讓龍解除狂化狀態的是一個帶著真正愛意的親吻。
當少女與龍接吻的畫麵猛地放大、鏡頭放緩、bg恰到好處的出現時,駱嘉白挑了下眉毛,先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這就是愛情電影套路的表情,然後身體猛地彈了起來。
他側頭去看陸黎,雙手已經下意識地伸出,像是在家裡帶小孩看電視劇卻不小心看到男女主接吻畫麵的緊張家長一樣,正準備去擋一下陸黎的眼睛,手伸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陸黎是成年了。
對於這種接吻的畫麵應該能夠接受良好吧?
駱嘉白反思,他什麼開始時候對陸黎有了這種養崽的濾鏡?陸黎是個四肢健全、能獨立生活的成年人,他不應該過多地乾涉陸黎的想法。
陸黎感覺影院的椅子很軟,昏暗的光線和聚焦在一點的畫麵,更是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就將身體放鬆了下來,他支著下巴安靜的看著男女主之間的感情在這個吻中攀升到頂點。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接吻的畫麵,但這是親的最激烈的兩位。
陸黎想,人類的感情真的很濃烈,連這種表演出來的電影都能讓觀眾受到感染。
他應該已經在理論上學會了人類表達愛的方式。
至於實踐,對於他來說,貌似是件很遙遠的事情。
影片結束,場內燈亮。
駱嘉白站起來,“知道它評分高的原因了,甜中帶虐,有誤會卻是因為一方失憶導致的,沒有下頭配角,虐完反派之後就是個完美的結局,非常典型的愛情劇本,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