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冰冷的扣子猛地被柏斯按著貼在皮膚上，陸黎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他暫時沒弄明白柏斯突然做出這種行為的原因，但是第六感讓他感覺自己被一股更加危險的氣息籠罩著。
陸黎把疑惑咽了回去，沒再吭聲，隻乖乖照做。
柏斯對他的要求還有點高。
安靜的抄了會兒數字之後突然停筆，又將他右肩滑下去的衣服往上提了一截，重新蓋好沒有數字的右半邊身體。
全部處理妥當。
柏斯的效率果然提高了。
直到寫完都再沒有出任何錯誤。
“寫完了。”他將紙還給陸黎，活動了下因為過度緊繃而變得僵硬的手臂，順勢下了床，往單獨擺放物品的桌邊走。
把空間讓出來的同時提醒陸黎床上還有件衣服，“穿好。”
柏斯先是裝作不經意的撥弄了下盛開的很好的花，往剛加了營養液的瓶內重新加了小半包，加完把花瓶轉了個方向，又把桌麵上人偶岔開的兩條腿並攏。
身後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停下來。
柏斯剛好調整完桌上的最後一件物品，坐回床上。
他知道陸黎對感情方麵的理解很貧瘠，是真的不懂做那些會帶來什麼後果。
柏斯按了下額角，暗自慶幸。
還好他在陸黎心裡的分量不算太輕。
陸黎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還知道第一個來問他。
等陸黎看完了數字，把紙疊起來的時候，柏斯將聲音放輕緩許多，“下次不要隨便在彆人麵前脫衣服，這種行為在人類之間，代表一種暗示。”
感覺言語間有些命令的意味，柏斯抿了下唇，又開口道，“尤其是白天，你白天不是還開著直播嗎？有很多觀眾。”
陸黎思考的方向有些偏差，“如果在白天，我會擋住鏡頭的，也會把幫忙的隊友鏡頭也擋住。”
他比劃著摸了下手環的蛇頭，“我的直播間收錄畫麵應該是在眼睛的位置，上次我把這裡擋住直播間就黑屏了，隊友的手環全部擋住也會黑屏。”
柏斯的眼神沉沉，問道：“我要是不幫你，你明天要找誰幫忙看背後的數字？”
陸黎愣了下，“駱嘉白吧。”
在他心裡的第一選擇就是柏斯，本來在白天他有很多次機會找駱嘉白幫忙，但還是沒開口，等到回了晚上找柏斯。
柏斯：“下次……”這種事，先問我。
柏斯攥了下拳，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
他還沒資格說這種話。
也沒資格命令陸黎的人生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進行。
陸黎突然問道：“你之前說的，是什麼暗示？”
“對對方有好感。”柏斯說，“喜歡他。”
柏斯：“你懂什麼是喜歡嗎？”
“我懂。”
陸黎想，他應該是懂一點的。
“我看了些真人、npc，也看了電影。正在學。”
他飛快地眨了下眼睛，小聲解釋，“我剛才沒有那種暗示。”
“隻是覺得這應該是個副本的重要線索，但是我自己看不到。”
柏斯耐心等他解釋完，“我知道，所以在我麵前這樣做沒關係。但是彆人不知道。”
“現在你知道了嗎？”
陸黎覺得聽了段繞口令，又覺得柏斯貼在自己耳邊低啞又有磁性的聲音很近，像是被抱住了一樣，“知道了。”
他驀地開口，補全了柏斯剛才沒說出來的那句話，“下次這種事我都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