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媚笑了笑,在招攬人才這一點上,戰梟城倒是與她不謀而合了。
“之前沒想起來,現在這麼一提醒,我才記起,當初你成為戰梟城的女人,鬨得也是滿城風雨沸沸揚揚,為此,他險些與戰家決裂。”
陸懈感慨道,認識戰梟城許多年,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從來都冷漠無情的人,竟然為了個女人而不惜那樣大動肝火,甚至險些讓自己陷入困境。
“怎麼,他與家人的關係很不好嗎?”
聽到這話,陸懈有些詫異。
“他沒給與你說過嗎?我以為以你們的關係,該是無話不談的。”
陸懈比劃著江芸媚懷了孕的肚子,哭笑不得說道。
這倆人的關係還真是詭異,明明是天底下最親近的人,同床共枕共孕骨血,卻又對彼此不了解。
“我與他……是金錢關係,他不愛我,所以也沒必要與我說那些事情。”
沉默片刻,江芸媚探頭看著陸懈說道。
“什麼?他不愛你?你怎麼知道他不愛你?你成為他的女人時,正是他處境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四麵楚歌腹背受敵,甚至他母親威脅他說,隻要他放棄了你,就不再為難他,還能幫他一把,可是他拒絕了。”
陸懈眯起眼睛回憶起當時的事情。
“他說,一個男人如果為了自己的前程而放棄自己的女人,那才是最可恥最不可饒恕的,他哪怕輸到一敗塗地,也斷然不會用你來做交換,因為你不是商品。”
聽到這話,江芸媚低頭不語。
此時此刻的她,表麵看起來平靜無波,實則內心已經掀起了滔天大浪。
她從不知道戰梟城曾為了她,還有過如此艱難的選擇,她從不知道,哪怕在他最艱難的時候,他都沒有放棄過她。
可是,可是既然他這麼珍惜她,又為什麼與柳瀟瀟糾纏不清呢?
“那柳瀟瀟呢?她是戰梟城的白月光心尖寵,我一直都以為,我的存在是為她來擋箭的。”
提及柳瀟瀟,陸懈眉頭緊皺。
“這個女人啊,身份挺複雜的,確實早些年間戰梟城挺護著她的,畢竟,是吧,她在戰梟城最難的時候,給了他一顆糖,讓他彆怕,彆放棄。”
聽到這話,江芸媚一愣。
她恍惚記起自己十六七歲的時候,被江正華夫婦帶去某場宴會,說是去長見識,其實是要將她推銷給能幫江家的金主。
彼時為了迎合金主的口味,藤萍特意讓她穿上仙氣飄飄的連衣裙,長發披散,像是個純真無暇的小仙女。
但奈何金主口味獨特,不喜歡她的青澀。
惱羞成怒的藤萍當眾掌摑她,罵她是個賠錢貨,是個連勾引男人都不會的蠢貨。
在那樣的羞辱中,她淚流滿麵離開熱鬨的宴會廳,獨自去了外麵小花園。
光線昏暗的小花園裡,桃花紛飛,夜色很美。
她看到一個嘴角帶血的大哥哥,低頭玩弄著手裡的刀子,渾身散發的狠戾氣息讓她覺得害怕。
但她還是走了去過去,將口袋裡唯一一顆橘子味的棒棒糖塞進了他手中。
“大哥哥,吃一塊糖,心裡就不會苦了,嘴巴就不會疼了,你彆怕,你彆放棄自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