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媳婦的錯,就算梟城一向與我疏離,但我也不能與他計較,隻是媽,梟城現如今他……他不讓我過問他的事情,我也不能總死皮賴臉跟在他屁股後麵吧。”
聽到這話,溫明月一笑。
“是,梟城這孩子的脾氣隨了敬昭,所以我親自來了,往後啊,這丫頭與她腹中的孩子我就交給你了,若是這孩子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任清的臉色又是一變,連帶著嘴角的笑都變得僵硬。
“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無法保護好這大人與孩子?”
溫明月挑眉看著任清,聲音變得有些冷。
“願意,我怎麼能不願意呢?我是梟城的媽媽,也是孩子的奶奶,我自然是高興的。”
任清也不敢起來,隻跪在地上說道“您放心,我必定會好好照顧的,您,您隻管放心回江南去。”
“誰告訴你我要回江南的?”
溫明月淡聲說道“這次我來,是打算在北城多住些日子,起碼得看到這丫頭腹中的孩子平安降生才是,咱們戰家一向人丁稀薄,所以在這件事上,誰也不能掉以輕心。”
“梟城!”
溫明月扭頭又看著戰梟城“你也給我聽好了,戰家的子嗣是重中之重,但凡有誰敢害戰家子嗣,你彆有任何顧忌,一切以孩子為重。”
“是,奶奶,我記住了,但凡有人敢動媚媚與孩子一根手指頭,我必定十倍百倍報複。”
這話戰梟城說得鏗鏘有力,聽得任清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不管是溫明月還是戰梟城,甚至是一句話沒說的江芸媚,哪個不是衝著她來的?
她清楚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處於了下風,想要翻身,比登天都難了。
“行了,你總跪著做什麼?起來吧。”
像是終於看到了任清跪在地上,溫明月皺起眉頭,虛虛一扶,示意任清起身。
這許多年裡,隻有彆人跪任清的份兒,哪裡有任清給彆人下跪的道理。
但現在,因為江芸媚的出現,因為她腹中那兩個賤種,任清覺得,自己的尊嚴也被戰家人踩在了腳下。
她給溫明月下跪,給戰敬昭下跪,甚至還要給戰梟城下跪。
這一切,都是拜江芸媚所賜!
任清艱難站起身來,也不敢揉自己發痛的膝蓋,她用憤恨的眼神掃過江芸媚。
江芸媚敏銳察覺到任清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她在心裡默默咆哮媽蛋,你瞪老娘有毛用?有本事你和你婆婆正麵剛啊!
怎麼,看我年輕好欺負嗎?
溫明月也看到任清對江芸媚的不友好,她隻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
要想在豪門生存的女人,靠得從來不是彆人的庇護,而是得靠自己,江芸媚是時候該明白這個道理了。
“任清,大家都累了,你覺得我應該住哪裡才合適些?”
溫明月環顧四周,眼神定格在任清現如今居住的北屋。
這裡,曾經是她的住處,也是戰敬昭成長的地方,也曾有過笑聲。
現如今已經被任清所占據,甚至當年她與丈夫親手栽下的幾株西府海棠也被砍掉了,這裡,再無屬於她的半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