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江芸媚,戰梟城的心疼得要命,那個傻丫頭,現在是不是還在辦公室等他?她肯定生氣了!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戰連城的聲音。
“柳瀟瀟傳來消息,說梨木台那邊已經的事情馬上就處理好,媽,你還真打算聽那賤人的話,留著戰梟城嗎?”
沉默片刻,任清才說道“你既然要光明正大拿到戰家家主的位置,戰梟城就不能死,不然,你就隻能落個殺人犯的罪名,這事兒你彆管,我會處理他的。”
戰連城冷哼“那今晚這婚禮,還照常舉辦嗎?”
“當然得舉辦,這樣才能洗刷我們的嫌疑,畢竟那麼多人都是我們的證人,誰敢將溫明月與江芸媚的死懷疑到我們身上來?”
任清冷聲說道,這是她精心籌劃的,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沒有半點破綻。
今晚之後,她就是戰家的掌權人,她就是這北城商圈高高在上的神!
片刻,戰連城陰狠說道“今晚務必給我看好他,若是你們這邊出了事,我讓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
“大少爺放心,我剛才還進去看過,二少爺,哦不,戰梟城還昏迷呢,我看也是進氣少出氣多,沒幾天活頭了。”
門外負責看守的人諂笑著回答。
很快,腳步聲遠去,一切又歸複平靜。
戰梟城臉色陰鷙,他扶著強站起身來,走到窗戶邊,試圖去打開窗戶。
“少爺,彆動,他們在窗戶外麵加了鐵絲網,都是尖刺,你根本出不去的!”
榮華急聲說道,她沒有昏迷,所以她親眼看到管家帶著人,用鐵絲網將窗戶圍起來,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然而戰梟城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一語不發,躡手躡腳將窗戶打開一個縫,果不其然,外麵都是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彆說鑽出去,連個手都伸不出去。
或許是因為窗戶足夠這邊的鐵絲網足夠細密,所以外麵負責看守的人都在門口,這裡反倒沒人。
戰梟城眯起眼睛,意外看到窗戶外麵有一根生鏽的鋼筋。
他默了默,脫下身上的衣服包裹在手上,沒有半點猶豫,一把抓住了細密的鐵絲網,意圖撕開一個縫隙。
輕薄的布料如何能阻擋鐵絲網尖銳的刺?隻這一瞬間,無數尖刺刺穿布料,深深刺進戰梟城手心,鮮血如注,片刻就浸透衣服,一滴滴落在地上。
榮華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少爺,你不能這樣啊,你……”
然而戰梟城卻沒有半點退縮,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起來,他任由尖刺刺穿皮膚,任由鮮血肆意流淌。
他的胳膊硬是在細密的鐵絲網中找到了一條路,然後用儘全力,將那根鋼管拿在手中,在一片鮮血淋漓中,用鋼管在鐵絲網中給自己弄出一條勉強能出去的路。
“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奶奶現在命懸一線,我不能也要能,我這條命若是能換她們好好活著,我義無反顧!”
說這話的時候,戰梟城的胳膊早已是血肉模糊,以至於榮華都無法確認那些血到底是從哪裡流出來的。
他的衣服剛才已經用來包裹胳膊了,此時上身就一件背心。
甩了甩胳膊上的血,戰梟城回頭看了榮華一眼。
“現在,我要去救我的妻兒與家人,若是……若是我們都死了,勞煩你替我們收屍,並將我與媚媚葬在一起。”
說罷,他毫不猶豫從那狹小的縫隙裡鑽出去,尖刺在他的後背與胳膊劃過,瞬間沒有半點完好的肌膚,他像個從地獄裡走出來的修羅,渾身都是赤紅,每走一步,都留下觸目驚心的血腳印。
這一刻,榮華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