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靠在那裡,甚至有些駭人。
“等等,你不是不能走路嗎?你這……怎麼過來的?”
連身為醫生的倪思邈都目瞪口呆了,一個雙腿有重疾的殘廢,在沒有輪椅與雙拐,甚至沒有人攙扶的情況下,到底是怎麼從二樓走到一樓的?
鳳毓凝下意識望向戰梟城的腿,結果就看到有鮮血從褲管流下來,染紅了他腳上的白鞋。
終於有護士奔過來,還推著戰梟城的輪椅。
“剛才這位先生忽然就……就站了起來,結果不慎從樓梯上摔下來,我看他傷得很重,想要幫他治療,但他卻……”
護士焦急說道。
她從未見過這樣不要命的人,就那麼從樓梯上滾落,都流血了,都已經站不起來了,卻還拚了命的往前爬,一直爬到急診室門口,才扶著門框站起來。
“你,你先坐下再說吧。”
鳳毓凝頓了頓,這才指著輪椅對戰梟城說道。
在護士的幫助下,戰梟城終於坐回輪椅上。
當護士試圖撩起他的褲管給他治傷時,他下意識推開了護士。
“不,不必了,我沒事。”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下意識抬頭望向鳳毓凝。
即使她已經不記得他了,可是他還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那變形的雙腿。
這一刻,戰梟城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自己這五年來不該墮落,不該破罐子破摔,以至於她回來之時,他依然坐在這輪椅上,甚至在他們的孩子受到傷害時,都不能第一時間趕到身邊。
此時此刻,他是自卑的,也是內疚的。
護士望向倪思邈,隻見他擺手說道“他說不必就不必,從樓梯上摔下來能有多大的事情?反正他的腿也那樣了,不差那點血,你先下去。”
待護士離開後,華若雪關上急診室的門,急聲問道“戰先生,你剛才說什麼?說你知道是誰害了兩個孩子?”
戰梟城點了點頭。
他抬頭看著鳳毓凝,隻見鳳毓凝也正看著他。
倆人目光對視的瞬間,戰梟城忽然就覺得人生圓滿,忽然就覺得死而無憾。
他心愛的女人平安無事歸來,這五年的等待都值得,一切都很值得!
“這北城豪門圈裡,從來都沒幾個善茬,而且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嗯,害人的特色。”
戰梟城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語氣裡滿是厭惡。
“比如戰家,私自養了一隊身強力壯身手矯健的打手,這些打手各個兒都是心狠手辣。”
所以五年前,哪怕雲懷舟這樣的高手,也依然在這些打手的圍攻下送了命,因為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再比如柳家,這北城夜總會的頭牌小姐,基本上都是柳家的眼線,她們以色侍人,替柳家打探消息,所以柳瀟瀟才能在北城商圈立了足。”
提及柳瀟瀟時,戰梟城眼底滿是厭惡與仇恨。
“而要說下毒這種肮臟手段,那北城也隻有一家,而且這家人,想必在座的諸位也都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