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像是看到了鬼。
她不禁後退,甚至撞翻了身後的花圈,以至於整個人狼狽跌倒在地上。
“你,你們……不可能的,沒可能的,你們明明都死了,你們明明都死了的!”
董柏清堵住了任清的退路。
“你不是親眼目睹了老太太和敬昭的死嗎?你不是言之鑿鑿說老太太突發疾病死亡了嗎?任清,這些你該怎麼解釋?”
聽著董柏清接連的質問,任清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她兩眼一翻,就那麼昏倒在地。
現場,隻剩下戰連城。
他看著戰敬昭與溫明月一步步逼近,他再看看背後,已經沒了可倚靠的人。
“爸,你,你還活著很是太好了,我媽一直告訴我說你去世了我……”
戰連城咽著口水說道,聲音是無法控製的顫抖。
“彆叫我爸!”
戰敬昭聲音嘶啞,帶著憤怒與失望。
“我不是你爸,你與我沒有半分血緣關係!”
當眾說出這樣的話來,戰連城的身份已然被證實,他是與戰家無關的人,他根本不屬於戰家,他也沒資格擁有戰家的一切。
“當初,我看在你父親胡惟仁的份上,收留了你與你母親,卻沒想到我一時心軟釀成大錯,險些害得戰家滅門。”
戰敬昭看著戰連城,眼中滿是痛。
“這三十多年來,我自詡對你不薄,戰連城,你捫心自問,我戰家那裡對不起你?甚至還因為你父親的緣由,我對你比對梟城還要偏愛。”
深吸一口氣,戰敬昭苦笑著搖頭,眼中滿是自嘲。
“可換來了什麼呢?你母子二人越發野心勃勃,甚至想要將戰家據為己有,甚至還因為權勢與金錢,不惜傷害這麼多條人命。”
戰連城一直在搖頭。
“不,不,爸爸你誤會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從頭到尾,都是我媽,哦不,都是任清乾的,我是個殘廢,我連照顧自己都不行啊。”
戰連城眼中滿是哀求,哪裡還有往日的狠厲。
“我承認我對梟城不夠好,我沒儘到一個當哥哥的義務,可是爸爸,我絕對不會害梟城的,哪怕,哪怕當初梟城害得我雙腿殘疾,我也從來沒想要報仇。”
說到這裡,戰連城重重跪在了地上。
“您說您偏愛我,可是爸爸,當初梟城將我害得殘廢,您一句重話也沒說他,甚至還警告我不要對梟城有任何不良的想法。”
戰連城仰頭看著戰敬昭。
“爸爸,您心裡其實更偏愛梟城的,您打心底就不在乎我這個兒子。”
“您最器重的梟城,其實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其實也為了戰家家產在害人啊,我,不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嗎?”
戰連城淚如雨下,先是看看戰敬昭,又望向在場所有人。
“所以,我不過是一個犧牲品,我不過是個最無辜的受害者,我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做了什麼,甚至我連被弟弟害成這樣都無法報仇。”
他嘶聲吼道“你們這樣對待最無辜的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