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深的算計,絕非是普通人能謀劃出來的,若是胡惟仁沒死,那或許他早已控製了柳瀟瀟,他的目光,早就盯住了戰家。”
而這些年來,戰家雞飛狗跳不得安寧的背後,很可能都是胡惟仁在一手操縱的。
戰敬昭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這個人從來都和善,當初對胡惟仁也是掏心掏肺,甚至在胡惟仁死後,他一手扶持著胡家成為北城有頭有臉的豪門。
可如果這一切推測是真的,那他就是助紂為虐啊!
“胡家!從胡家開始查!”戰梟城冷聲說道。
胡惟仁的父母都還在世,而且胡家這些年的地位一直都不高不低,始終處於一種微妙的區間。
這其中,難保沒有胡惟仁的手筆。
“你們記得嗎?當初那個胡巧兒與小凝起衝突,事後我曾辦了胡家,但這幾年,胡家又很快崛起,依然處於之前那個位置,並不算引人注目,卻又無法讓人忽視。”
這個位置很難把握,可胡家就是這麼棒,就是將自己的定位處理得恰到好處,簡直讓人心服口服。
“你說胡家靠什麼?靠那兩個八九十歲即將入土的老人?還是靠胡巧兒這種沒有腦子的蠢貨?”
戰梟城冷冷一笑,看著孟江。
“任清肯定是知道了什麼,她不傻,也沒瘋,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不甘心隻讓自己鋃鐺入獄,她想拉著胡惟仁一起死。”
說到這裡,戰梟城神色冷冽。
“既然她想,那就如她所願吧。”
孟江心中了然,他起身說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從胡家開始查起,我還就不信了,胡惟仁一個大活人,還會隱身術不成?”
隻要是人,隻要還活著,尤其是在北城這種地界,很難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胡惟仁之所以能隱匿這許多年,不過就是因為他的身份是個死人,而且還是死去許多年的人,誰還能注意他呢?
“或許我們都曾與胡惟仁在某個場合擦肩而過的,他認識我們,我們卻不認識他。”
鳳毓凝說道,聲音低沉,這才是最可怕的敵人啊。
這一刻,戰敬昭猛然覺得後背發涼,連帶著心也很涼。
這許多年來,因為胡惟仁的死,他幾乎將自己逼到了絕境,為此辜負了華若雪,辜負了自己的母親,甚至辜負了家族。
但現在呢?
這種種跡象都說明胡惟仁根本就沒死,他安排了一場戲,然後就坐在黑暗的觀眾席上,幸災樂禍看了幾十年的戲。
“混賬!你這混賬喲!”
溫明月眼中帶著震驚與憤怒,她不知道是在罵戰敬昭還是在罵胡惟仁。
“從小到大我怎麼教你的?不要過於心軟,不要過於相信一個人,但你呢?心軟還容易相信彆人,結果呢?你被人當猴耍,你……你怎麼對得起小雪,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戰敬昭臉色蒼白,他無力靠在沙發上,抬手捂住了眼睛。
鳳毓凝與戰梟城對視一眼,倆人雙手交握,無語歎息。
一旁,華若雪臉色蒼白憔悴,她怔怔坐在那裡,腦海裡浮現出許多年前的一幕。
她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有個滿身酒氣的男人走進來,撕碎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