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緊兩個孩子，眼神貪婪不舍，聲音更是沙啞。
“梟城，走吧，再不走，小凝又要生氣了。”
溫明月啞聲說道，她長長歎息，表情看上去很是凝重。
聽到這話，多樂像是明白了什麼。
“是媽媽要趕你走的嗎？爸爸，是不是媽媽不要你了？”
戰梟城苦笑，說道“傻孩子，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惹媽媽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我去找媽媽！”
多樂從戰梟城懷中掙紮下來，帶著哭腔大聲喊道“我要爸爸，我不要與爸爸分開，我不要做沒爸爸的孩子！”
說罷，她衝進鳳毓凝的臥室裡，片刻，臥室裡傳來孩子的哭聲。
聽到這動靜，原本在各自房間的鳳家人都忙下了樓。
看到客廳裡的行李箱，鳳南征一臉疑惑。
“不是，這大晚上的什麼情況？梟城，你們要走了？”
戰梟城不說話，隻看著鳳毓凝的臥室門口，神情惆悵無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吵架了？小凝……趕你走？”
鳳南征小心翼翼問道，他下樓走到戰梟城麵前，眼神時不時往女兒的臥室那邊飄去。
“也不能怪她，是我做的不好，我不再是戰氏集團總裁，甚至不再是戰家子嗣，我身世不明，一無所有，腿腳也受了傷，我配不上她。”
頓了頓，戰梟城苦笑說道“所以不管小凝做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尊重她的，我愛她，我不會讓她有半點為難。”
這話聽上去都是戰梟城在替鳳毓凝辯解，但實際上呢？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你女兒嫌棄我沒錢沒權出身不好，所以她嫌棄我要趕我走，但就算她對我不仁，但我依然愛她勝過愛自己。
鳳南征皺起了眉頭，說道“小凝怎麼能這樣？這孩子怎麼能這樣？且不說你的身世還沒明朗，就算你真是出身貧寒，我們鳳家也不會因此就嫌棄你的。”
“你等等，我這就去找她聊聊，這丫頭雖說有主意，但斷然不是這種勢利眼啊。”
說罷，鳳南征大步流星往鳳毓凝臥室裡走去。
華若雪站在樓梯上，眼中滿是哀傷與愧疚，她扶著扶手，眼眶通紅，怔怔看著戰梟城的背影，隻覺得心如刀絞。
是她沒用，是她害得戰梟城被心愛的女人拋棄了。
“敬昭。”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下樓，慢慢走到戰敬昭身邊。
聽到華若雪的聲音，戰敬昭後背一僵，回頭時眼中滿是哀愁。
“若雪，我們要走了。”
戰敬昭笑得淒涼“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所以現在上天懲罰我了，讓我愛而不得，甚至讓我放棄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是我活該，是我不配。”
“你好好保重，鳳家待你很好，你……”
本想說你要幸福，但“幸福”這兩個字，戰敬昭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私心裡其實不希望華若雪與鳳南征能幸福，他甚至盼著鳳南征能對華若雪差一些，這樣他才有機會搶走華若雪。
“若雪啊。”
溫明月坐在輪椅上，抬頭看著華若雪。
“有些事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其實，人的眼神是會暴露秘密的，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有些事情你或許能瞞住其他人，但你瞞不住我。”
溫明月歎息一聲，說道“都是當父母的人了，誰不盼著自己的孩子幸福呢？所以呀，該放手時就得放手，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