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在地上，戰梟城握住鳳毓凝濕漉漉冰涼涼的腳，慢慢放在熱水中，用合適的力道搓揉著。
“現在好一些了嗎啊？”
一直到鳳毓凝的小腿都變暖和，戰梟城這才開口。
坐在貴妃榻上，看著麵前的男人給自己洗腳，即使他低著頭，但她依然能看出他神情憔悴，依然能看到他泛著青色的胡茬與帶著血絲的眼眶。
這個男人呀……
“既然都來了，怎麼不進來？”
鳳毓凝歎息一聲，皺眉問道。
許久，戰梟城才啞聲回答“我怕你不願意見我。”
“既然害怕，那做什麼不回去？在門外淋雨算什麼？打算把自己折磨生病，然後博取我的同情？”
鳳毓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種手段不應該是女人才喜歡用的嗎？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這麼無賴了？”
聽到這話，戰梟城苦笑。
“如果你能不生氣，彆說裝病，就是真的病一場，我也甘願。”
說到這裡，戰梟城終於抬起頭來。
“可是小凝，我真不是裝病要博同情，我隻是……隻是沒想好該怎麼麵對你，更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所有人。”
他神情痛苦無奈，抬頭望向鳳毓凝時，笑得比哭都難看。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也沒臉開口，我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了，我……”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不用開口，你不說，我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鳳毓凝打斷了戰梟城的話，聲音很是平靜。
“昨晚熱搜一上來，我就看到了，你打電話時，我也並沒有睡下。”
聽到這話，戰梟城愣了一愣，隨即，他的眼神更痛苦了。
“你不接電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生氣，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去求你原諒，我也知道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這一切歸根到底，還是我不夠謹慎，這才惹出了麻煩來。”
看著戰梟城痛苦自責的樣子，鳳毓凝想要開口解釋昨晚沒接電話的原因。
她還真不是生氣，也不是打算懲罰戰梟城。
真的，當時就隻是和孫景颯玩鬨，等準備接電話時，正好就斷了。
後來她想要撥回去，但孫景颯的話，讓她覺得很有道理。
“就算這一切是蕭浵的手段，但不管如何，戰梟城處置不當也有責任，讓他痛苦一晚上，就當做是懲罰，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再者，你若是現在就原諒他，那隻會讓戰梟城覺得你好欺負，女人啊，適當有些脾氣沒什麼的。”
孫景颯雖然沒有太多的實戰經驗，但，理論姿勢很豐富啊。
是吧，這年頭誰還沒看過幾本狗血言情呢？
狗血言情裡的女主角，不都是這樣懲罰男主的嗎？
要是一解釋就原諒，那劇情還怎麼發展？直接就大團圓了！
鳳毓凝雖然不讚同孫景颯的言論，但……夜深了，早點睡覺對皮膚好。
直到她被電話鈴聲再次吵醒，是華若雪打來的。
那端，華若雪還未說話就先哭出了聲。
“小凝，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知道現在梟城去給你道歉已經來不及了，可是，哪怕看在多樂與多福的麵子上，你再給他解釋的機會吧。”
“外麵下雨了，他的腿傷還沒徹底康複，淋了雨受了寒留下後遺症了，我……我這個當媽的心疼啊。”
……
這個男人，還真是……傻！